第四十章 一觸即發(1 / 2)

新息城西的散樹村,魏延看著近百被拘押在空地上的村民,心中忐忑地問容錄:“容小弟,人已經偷跑了,你肯定李規接報後一定會帶兵前來嗎?”

容錄嘻嘻一笑,道:“我可不敢肯定,不過賈先生說他會來,我想應該會來吧,哈。”

“為何?”魏延倒不是不相信賈詡,隻是想弄個明白。

“前些日暴民作亂,李規雙親於老家為賊人所害,李規與賊寇仇深似海,但有賊蹤必不放過。‘福伶王’乃此地賊首,手下遍布豫、徐、揚三州,後雖被剿滅,然其本人卻生死不知,此間人多有以他之名繼續作亂者。此次我等也是假冒福伶王之名來此劫掠,而後偷縱數人前往新息報信。李規身為新息縣尉,手下有一千五百名城兵,現聽聞有福伶王舊部二百餘人在散樹村行凶,於公於私都不容他不來。”

“好,我明白了。”顯然,容錄的解釋讓魏延感到很滿意。

被賈詡算計的下場是很淒慘的,李規帶著五百城兵,還沒趕到散樹村就被埋伏的張秀領輕騎衝亂了陣型,連像樣的抵抗都沒有就被全殲於穀道,李規本人亦被張秀一槍挑落馬下而亡。

“容小弟,下麵就要煩勞你了。”魏延身著曹軍軍服,別扭地轉動著身子說道。

“魏大人寬心便是,請恕容錄僭越了。”賈詡的下一步計劃是詐取城門,由於魏延等人皆非本地人氏,口音明顯不同,所以隻能由容錄出麵。

黃昏日落時分,新息城下來了一隊曹兵。這些兵丁身上號服血跡斑斑,有些人還需相互攙扶才能行走,在一輛平板馬車上,更是躺著三名出氣多入氣少的重傷員。

那對兵丁來到城門邊,其中一人出列高喊道:“城上哪位當值?我們是李大人兵馬,快開城門。”

城上一人探出頭來,問道:“怎麼回事?怎麼隻有你們這點人,李大人呢?”

“沒事,剿匪很順利。不過那些賊子把散樹村禍害得不輕,李大人正在安撫百姓,暫時回不來,他讓我們這些輕重傷兵先回程就醫,同時也把部分俘虜押解回來。”容錄答道。

“就你們這些傷兵,怎麼不多派一些人同來?”城上又問。

“是這樣,那些賊人接戰不久後就四散而逃,兄弟們不得不分成數隊各自追擊,除了隨李大人留在散樹村的,就隻剩下我們這些了。”

城上聽著覺得沒什麼破綻,便又道:“是這樣啊。對了,你是誰?走近些,天晚看不清楚。”

新息城兵也就一千五百人,彼此相處時間長了,雖然不可能全部相熟,可彼此間也都臉熟。顯然,城上對他們沒什麼懷疑,隻要確認了身份後就會開門。不過,容錄當然不會讓他們看清長相。

城上話音剛落,容錄身邊一人,拿刀尖朝跪在地上,雙手被反綁,口中堵著破布的俘虜大腿上刺了一下,俘虜冷不防被刺一刀,自然‘嗚嗚’哀鳴著跳了起來。

此時容錄假意怒喝道:“你這賊子,到了這般田地還不老實。老子認得你,我手上的傷便是你刺的,去死吧!”言罷,快步上前,一刀砍去了俘虜的首級。

‘啊’,一聲慘叫響起,卻不是剛才被殺的俘虜發出的。一名假冒的曹兵慘呼一聲,大大地噴了一口鮮血,然後倒在了地上。

“小六、小六……哎呀,小六快不行了,趕快進城請郎中來看看呀!”旁邊數人高聲咋呼著。

一連串變故讓城上曹兵摸不著頭腦,完全忘了剛才正在幹什麼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聽容錄在下麵喊道:“上麵的兄弟,快開城門吧。這些俘虜要盡快囚入獄中,我們這些人也得盡快看郎中,耽擱不得啊。”

城上的曹兵被容錄悍然殺俘的凶悍和‘自家兄弟’的慘狀搞得有點懵懵懂懂,又見下麵統共不過三、五十人,應該沒什麼不妥才是,便連聲下令:“開門、開門,讓他們進來。”

魏延跟在那輛平板車旁,不緊不慢地向洞開的城門走去。等到了近前,魏延解下拉車的馬匹,翻身跨騎了上去,隨手接過左右遞來的大刀,一抖馬韁衝進了城裏。

在離城門不遠處,一名官吏帶著十幾名下屬正匆匆趕來,見到催馬而來的魏延便問道:“李縣尉何在?”

魏延識得來人所著官服乃縣令衣飾,想必此人就是新息縣令,故問道:“你可是駱苫?”

“正是。”來人一愣,答道。說完後才醒悟過來,怒道:“你是何人部下?見了本官還不下馬!”

“嗬嗬,你是駱苫就好,你不認識我嗎?”魏延一臉獰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