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招出你,你就說是我命令你去給老金下指令的。”木尚科低聲道。
“哥。”木海清眼眶一熱,眼淚又滾了出來。
這時候門被拉開,一個警察探頭進來:“說好了沒?說好了就走吧。”
木海清紅著眼走了。
木尚科抱著必死之心,想著以自己的死換取木海清的一線生機。就在木海清離開後,他給警方寫了一封信,信裏自承了曲嫿弄到的那些資料上的一切,信末,將關若彤遇襲一案也招了。
這封信遞上去沒多久,檢察院的批捕令就下來了,然後這事就再瞞不住,W市輿論又開始沸沸揚揚,焦點又全都落在了木尚科身上。
潘奕洪被雙規後就失去了消息,媒體也開始漸漸遺忘他,代替他上報紙和木尚科平分W市輿論秋色的是林華峰。
林華峰的案子終於開庭,本來譚明也要作為被告出席,可餘氏在案子立案之前就聲明不追求譚明責任,所以這次他是以證人身份出庭。同和他一道以證人身份出庭的還有茜宜。
茜宜一直忐忑不安,曲嫿陪著她,不停安慰她。
茜宜看著曲嫿,忽然笑道:“曲嫿,才幾個月沒見,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曲嫿笑了一下:“怎麼哥不一樣法?”
“比以前更成熟穩重了,我都自覺不如,這麼大的事,你居然能這麼淡定。”
曲嫿笑了笑,沒說話,經曆過綠城的無間道生涯後,她自己也覺得自己比以前心大了,除非事關譚明,不然還真不容易引發情緒劇烈波動。
法庭裏案件審理非常順利,很快譚明就出來了,茜宜被叫了進去。
“怎麼樣?”曲嫿迎上去。
譚明笑道:“很順利。高律師一直引導林華峰將案件指向綠城和木尚科,林華峰也毫不避諱地承認了和木尚科之間的交易,餘氏的損失是有彌補的著落了。”
曲嫿看了看四周,低聲道:“林華峰和木尚科之間的交易應該在事發之後的吧。”
譚明笑道:“有些事不需要那麼認真。”
曲嫿忍不住低聲說道:“餘董其實也是個厲害角色。”
“你才知道?”
“隻是,我總有些。”曲嫿訥訥的,她當然知道譚明和餘氏兄弟的交情,隻是這樣,是不是有些下作了?木尚科壞是壞,可也不能把不是他做的事情栽在他頭上吧?
譚明伸手攬了她肩膀,笑道:“別多想了。木尚科這些年坑害過多少人,這其中又有多少人沒有了報仇的機會,你就當餘玉成是為那些人出氣了就行了。再說,餘氏每年在慈善和公益方麵投入的資金也是個天文數字,財富到這樣有良心的企業手裏,也是回報社會的一件好事,我們何樂而不為?”
聽譚明這麼說,曲嫿心裏最後的那點別扭也煙消雲散,笑著點了點頭,兩人幸福地依偎著走了。
林華峰一案最後判決沒有那麼快下來,但據庭審情況看來,結局是注定了。這件事總算落幕。
而接下來,從鄰省傳來了一個消息,潘奕洪的案子要在鄰省審理,這好像也是處置官員貪瀆的慣例,都是異地審理。
眾人卻再無興趣關注潘奕洪的結局,因為這時最吸引人W市市民眼球的是木尚科的案子。
與此同時,譚明和曲嫿的事也被人曝光了,一個為父奔波,甚至不顧自身安危跟蹤木尚科,一個為情人深入虎穴,記者簡直是把兩人的故事當成了傳奇小說來寫。
一下子,譚明和曲嫿就出名了,出個門,到處有人打招呼或者指指點點,甚至還有許多商家,自動找上門,要和譚明的軒宇合作。
這些意外所得,譚明根本預料不到,原先還覺得木尚科一事了結後,軒宇因為資金短缺問題,發展不易,而欠餘劍成的,更是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還上,這個免費廣告所帶來的商業效益,恰巧解了譚明燃眉之急。
而木尚科的案子,因為他的自首,再無懸念,很快,綠城就被查封了,而在這之前,餘氏的賬戶上多了一筆大致和林華峰案中損失的金額相等的款項。當然,木海清也沒能完全置身事外,雖然木尚科把全部責任都攬到了自己身上,但是,綠城的那些賬目,畢竟是木海清經手,他想完全摘清,根本就不現實。
譚明不等法院最後的判決下來,就沒有再去關注這個案子,軒宇的繁忙,已經占去了他全部的精力。
而那一個淡去眾人視線中好幾個月的禍首,譚振鵬,終於也接到了一紙出自W市紀委的文件,得到了一個留黨察看的處分。
接到這紙處罰的時候,譚振鵬沒有任何表示,他隻提了一個要求,想和謝葆闖見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