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現在隻是作風問題,但我還真的沒打算輕輕揭過就算,你爸這人,有時候也需要小懲大誡。”謝葆闖直接將自己的立場說出來,“小明,你是新時代的青年,應該能理解我的做法。”
譚明站起身,和謝葆闖對視,適才的緊張不翼而飛,認真道:“謝書記,我明白,你這是在‘治病救人’,我媽和我姐姐,也會像我一樣能理解。”
謝葆闖見他說得真誠,這才重新綻開笑容,拉著譚明又挨著膝蓋坐著:“你媽教子有方啊。”
譚明淡淡一笑,這回跟她膝蓋碰著膝蓋倒沒覺得不自在了:“謝書記,我此來,一為我爸的事,二來,是想請教一下,您對木尚科之事怎麼看。”
謝葆闖眯起眼瞧譚明,然後笑道:“木尚科這人確實有才,比你爸不知道能幹多少倍,可惜了不走正道。我的意見,很簡單,雖然說綠城每年都為W市的GDP做出巨大貢獻,但是其對W市經濟秩序的破壞也不容小覷,甚至可以說危害巨大,我要是隻為求短期政績,養著這樣的人倒不錯,但W市的經濟要想健康發展,這樣的企業非端掉不可。”謝葆闖淡笑,“可我不願做短視之人。”
聽他這麼說,譚明忍不住為自己父親說話了:“謝書記,木尚科指使關若彤舉報我爸,目的是要通過他為你和木尚科牽線搭橋。”
謝葆闖點頭:“我聽說了。總算你爸還了解我的脾氣,不然這回我對他可就不隻是小懲大誡了。”
譚明忍不住又問:“謝書記,今天下午的案子沒有開庭成功,是不是。”
謝葆闖道:“這些人太目無法紀,簡直是拿國法當私相授受、排除異己、利益交換的工具了,W市這股不正之風不糾正,永遠沒有公平、公正、公開的司法環境可言。”謝葆闖眼裏兩道精光直視譚明,“小明,公道方麵不需要有所顧忌,隻要理你在這邊,就不要怕會不公。”
譚明笑著點頭:“嗯,我體會到了,我的公司,姐姐的美容院都恢複自由身了。”
會客室外麵又聚集了好些人,譚明見著,想著目的也已經達到,便跟謝葆闖告辭。
謝葆闖拍拍他肩膀:“不要有所顧慮,世界上還是有講公平正義的地方的。”
譚明其實非常想問,謝葆闖是怎麼把潘奕洪積累的人脈給端掉的,然後突然想到,關於謝葆闖要調來W市的消息前前後後傳過多次,似隱似公開的,真真假假叫人摸不著頭腦,如今想來竟是上麵借著這些傳言下的人心浮動,早已將一切掌控手中。由此又可得出,上麵處置潘奕洪和清理綠城,怕是早有了計劃。
想通這些,譚明覺得非常好笑。
不止譚明開心,有個人這時也在咧嘴大笑。
“既然你這麼喜歡,這筆錢你去討去。”餘玉成看著傻樂嗬的弟弟,簡直要無語。
餘劍成撇了自家大哥一眼:“我去就我去,我才不像你,拿著可以狠敲一筆的證據不盡快讓其發揮功用,眼睜睜看著它成了毫無價值的垃圾。”木尚科被帶走的消息,餘氏兄弟和楊笑言第一時間就知道。餘劍成口中的證據指的是餘玉成從林華峰口中得來的那些事涉木尚科的秘密,本來餘玉成是想拿著這些證據敲木尚科一杠子,可不知道為何,後來沒下文了,甚至連將餘氏在林華峰一案中遭受的損失從綠城找補的計劃也擱淺了。
餘玉成敲了自家弟弟一記:“蠢貨,就知道見錢眼開,外麵什麼形勢都不知道看啊。”
“該得利益為什麼要放棄啊?”餘劍成還不服。
楊笑言搖頭:“劍成,你也不差錢,看你幫譚明的樣子還挺財大氣粗的,怎麼這時候倒掉錢眼裏去了?大哥的意思是要趁這機會和W市上層靠近,餘氏這些年爭不過綠城,關鍵在哪,你還沒覺悟麼?”
餘劍成依依不舍看了眼手中拿著的資料:“那,就這麼算了?”
“怎麼會算了?隻是換個方式。”
“笑言,你和他打啞謎,不是逼他死腦細胞麼?直接跟他說。”餘玉成真的有些無語,這麼二缺的弟弟,也幸好眼光不錯,找了這個精明的楊笑言。
“走司法途徑。”楊笑言一下子就言簡意賅了。
可憐腦容量實在不怎麼大的某人還是想不明白:“司法途徑?那隻能追究林華峰,跟綠城和木尚科什麼相關?”
楊笑言也忍不住敲了他腦袋一記:“你以為大哥這幾天的都在吃幹飯?”
餘玉成歎道:“笑言,別指望他,你看著他就好,這幾天別讓他給我出亂子就成。”
楊笑言道:“大哥放心。”目光同情地看了餘劍成一眼,可憐的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