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嫿搖搖頭：“睡不著。”
陶欣茹笑了笑：“不用太擔心，小明不會吃虧的。”
曲嫿瞄了陶欣茹眼下的青黑一眼，也不點破，隻是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曲嫿輕聲道：“伯母，我一會要過去看。看我媽。”
氣氛瞬間詭異，空氣都似乎流通不暢。
陶欣茹笑了一下：“她總歸是你媽。”
曲嫿垂著頭：“對不起。”
“一碼歸一碼，真要道歉，這聲對不起也不該你說。”陶欣茹盡力把自己的聲音裝的若無其事，“再說，你已經是譚家人，何必跟自家人說對不起。”
在陶欣茹麵前報備過後，曲嫿更加坐立不安，想著譚明說的關若彤在扳倒木尚科一役中所能起的作用，她恨不得馬上就見到她，但是，想到那些曾經影響過自己和譚明感情的烏七八糟的事，她又覺得不見也罷。
矛盾中，譚明出來了。他一身清爽，看樣子睡得不錯，臉上的胡渣也刮過了，身上還穿著居家服，慵懶又隨性。
陶欣茹見兒子神清氣爽的樣子，心裏就鬆了口氣，至少兒子不是沒有把握。
曲嫿去廚房把裝著粥的鍋端了出來，三個人開始吃早餐。
快要吃完的時候，齊子業來了。問了一下他也沒吃，陶欣茹給女婿盛了一碗，一起吃。
軒宇陷入麻煩，齊子業這幾天到處跑，安置幾個誓和軒宇共患難的員工，最後還是餘劍成伸出援手，讓他把這些人帶到幻世營運部，先在那裏湊合著監測幻世的營運情況。
齊子業跟譚明說了這事，譚明點頭，這倒是個好辦法，一方麵不至讓員工繼續流失，另一方麵，幻世本就出自這些人手，讓他們監測幻世的營運，相信會更有助於幻世的更新升級，下個版本也許就有新的亮點。
譚明已經很久沒有去軒宇，他本以為當初招的幾個員工，在綠城的利誘和軒宇運營不佳的狀況下，肯定早就鳥獸散了，哪裏想到居然還有人守著軒宇不舍離去。
“他們怎麼沒走？”譚明想來想去想不明白，就幹脆問了出來，他還沒自大到以為憑著那幾夜的同甘共苦就能收買人心，立場、出發點不一樣，行為所指的最終目標自然也就不一樣。那些個熬著的日日夜夜，在譚明來說，那是他事業的起端，他必須要保證產品能如期如質量的麵世，而員工，不過是為了幾個吃飯的錢，再高尚一點，不不過是為了出個好作品證明自己能力，哪裏還能有另外的目的。
齊子業道：“這些人能留到現在，並且沒有求去的意思，我也很意外，要不是無意中聽到，我還真不會明白。你猜怎麼著？”
譚明搖頭，他要能猜到，也就不需要問了，就因為想不出來，所以才等著齊子業給答案。
“綠城製造輿論說幻世抄襲其旗下作品幻仙，各部門調查、談話沒個完，弄得軒宇人心浮動，走了好些人，但也激起了這幾個人的傲性。這幾個人在幻世開發中出力是最多的，大部分程式出自他們的手筆，如今，自己傾心創作的作品被人說抄襲，這些人怎麼都接受不了，非要留下來看這件事的結局不可。還有幾個說，如果最後的結局真的判定幻世抄襲綠城的幻仙，他們就再寫一個更厲害的程式出來，看他們怎麼偷？也是木尚科賊喊捉賊激起的義憤吧。”
“我試了下幻仙，和幻世相同之處非常多，抄襲痕跡明顯，甚至有些程式程式員的個人編寫習慣都照抄不誤，我相信綠城的幻仙能這麼快出爐，一定是軒宇內部有人把幻世的數據給泄漏了。”
“家賊是最不好防的。”
譚明笑了一下：“也好，就當是軒宇整理門戶的一次機會吧。留下來的這些人，總不能虧了他們。”
邊說話邊吃，這時候連齊子業都吃好了。陶欣茹收拾碗筷，曲嫿穿上外套，跟譚明說了一下，要去醫院見關若彤。
譚明看了看時間，7點還沒到，還非常早，本想叫她過會再去，想想算了，昨夜就覺得她一直在折騰，估計這一麵不見過，她是坐立都不能安的。
兩個人看著曲嫿出門，然後齊子業說道：“小月回來了，淩晨的時候才到家。”
“不是說了有人安排借機事宜了，三更半夜沒有安排休息的地方？”
“不是。本來安排好了的，可下了飛機後，就有人跑進機場跟謝葆闖說了什麼，然後謝葆闖吩咐隨行人員送小月回家，自己跟著那人走了。小月一夜沒睡好，生怕有什麼變故。”
“那現在有消息了沒？”譚明皺眉，該不是真出了什麼意外吧。
“還沒。”齊子業搖搖頭，要不是夫妻兩個越想越不安，他也不會一大早就過來了。
非常想和謝葆闖聯係，問問到底出了什麼事，但譚明知道謝葆闖這人，如果貿然問這些問題，得不到答案不說，估計還要被狠狠斥責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