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夫人淚漣漣點頭答應。
木尚科從暗處走出來,潘奕洪被帶進電梯時眼角餘光看到了他,下頜部位動了動,眼神忽然陰狠起來。
電梯門很快關上,潘奕洪不甘的眼神被阻隔。
潘夫人還站在自家門前,眼睜睜看著丈夫被帶走。
“夫人。”木尚科走上前幾步。
潘夫人轉過目光,看到木尚科,目光怨毒,不過很快便鬆懈了:“他以為是你來了,所以才會開門開得那麼快。”
木尚科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潘夫人道:“現在你知道牆倒眾人推的道理了?老潘早就想收手,隻是被你們挾製著,不敢提而已,多少個日夜他擔驚受怕不得安眠,你們又哪裏知道?隻以為他受了你們的好處,享受無比。”
木尚科淡淡道:“當初可是潘書記主動找上的我。”木尚科心裏也有一筆帳呢,若非潘奕洪開的這個先例,讓他著實嚐到了政商勾結的好處,估計他也不會把腦筋動到謝葆闖身上,畢竟就當年的事講,他心裏多少對這些位高權重的人帶著些怨忿之氣,哪裏會主動去勾搭。
從潘奕洪家離開,趁著這消息還在封鎖時期,木尚科拜訪了W市司法係統的幾位要人。
潘奕洪的被帶走似乎沒有引起W市名流們的任何疑心,畢竟昨天的報紙就刊登了他調任的消息,照常情而言,這個時候他自然是要淡出W市眾人視線,而且他下任地方未明,常情忖度,首要之事自當是先明去處。
所以,昨天晚上木尚科後來去的那幾個地方很快有了消息,侵犯隱私案和誹謗案的開庭公告已經貼了出來,原本的6(本來是七天,過去了一天)天後,變成了明日就開庭。
譚明接到法院的通知隻是冷笑,木尚科在垂死掙紮,而這些爪牙不知情,還在賣力配合木尚科演出。想到譚月適才發過來的短信,若是航班沒有誤點,今晚後半夜他們就該到了。
然後又想起昨天和譚月聊的時候,她隱隱約約提起,上麵似乎收到了很多舉報現任W市市委書記潘奕洪的信件,鑒於此,謝葆闖已經先期派了一些人過來調查,好像是聽說有結果了。
潘奕洪是木尚科在本市最大的靠山,若能把他弄倒,相信那些隻是隔著遠距離和木尚科牽扯的人不敢再插手W市之事,畢竟人都是有所忌憚的,而木尚科和這些人說到底不過是利益相結,若是沒了利益,這些人何苦還為木尚科出頭,遠之還來不急呢。
明天官司就要開庭,譚明卻在家裏和陶欣茹、曲嫿聊得開心,一點都不像官司纏身的人。
吃完飯,閑聊過後,陶欣茹識趣地回房,留下兩個年輕人待在客廳裏。
譚明擁著曲嫿,眼睛盯著電視屏幕,實則腦子裏什麼都沒看進去,而手卻在曲嫿腰間不停摩挲。
曲嫿臉色微紅,想站起身,無奈譚明攬得緊,用力大了,又覺做得太過明顯未免矯情,都已經夜夜共眠一處了,這些擁抱又算得了什麼。
茶幾上的手機歡快的蹦了一下,接著音樂響起。
曲嫿鬆了口氣,把茶幾上的手機拿過來遞給譚明,自己則趁機站了起來。
譚明瞄了一眼屏幕,是餘劍成打來的。
“譚明,那些老頭子的腦子終於開竅了,把你從控告名單裏撤了。”餘劍成語調興奮,他身為餘氏行政總裁,最近似乎都在為這事忙碌了。
譚明笑道:“劍成,真的非常感謝你。”林華峰一案,譚明自知自己確實有責任,餘氏堅持要控告自己也並非毫無道理。隻是,承餘氏兄弟情到了這一步,他自知再多說什麼感激之言,也是多餘的。
“我大哥去見木尚科了。”餘劍成不是一般的興奮,說到這點,似乎還有些遺憾餘玉成沒有帶他過去的意思。
譚明不知道餘玉成想把餘氏的損失從綠城頭上弄回來,所以聽說餘玉成去見木尚科有些許意外。
“餘董去見木尚科做什麼?”
餘劍成興奮道:“木尚科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居然把林華峰藏了起來,結果林華峰這蠢貨自己跑了出來被我大哥抓個正著,還說了許多和木尚科的交易。”
餘劍成寥寥幾語,譚明一下子就明白了來龍去脈,心裏一邊為餘玉成的禍水東引叫好,一邊為木尚科的自掘墳墓惋惜,不過,他也明白,如果不是最近多事導致木尚科疲於應付,林華峰也不會落進餘玉成手中,餘玉成以有心候木尚科的顧之不暇,簡直是請君入甕的翻版。
譚明笑了一聲:“這麼說來,我倒是可以毫無愧疚了。”他自然知道餘玉成是要在綠城身上找回林華峰一案的損失了。
餘劍成笑道:“這豈不正好?也省得你老覺不自在。”
難為餘劍成也有體諒人心的時候,譚明心裏感激,卻不敢再說感激之言,隻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