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國退兵,九國的兵也沒有越境。
至於銀國這邊,卻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璧瑾曾去過銀國軍營,她沒有露麵,盛天瑞也沒有發現她。
偏偏,璧瑾知道了盛天瑞要拚死去救一個女人,她叫君扇。
璧瑾吃了忘情丹,自然也不記得君扇就是梨國的公主青扇。她知道的僅僅是銀國衛妃,曾為盛天瑞執政兩年的女人。
如今盛天瑞為了她,要舉兵進攻去救她,可見這感情極其深厚。
想到這裏,璧瑾就莫名的難過了。他口口聲聲說的好聽,原來也是負心之人。
璧瑾離開了銀國,她來到錦國找君折,二人見麵,就如相熟已舊的故人。
坐在大殿裏,他們不像君與民,而像普通的朋友,對飲著清茶,暢談著天下。
君折想把璧瑾留下來,想把他一手扶起錦國贈給她。
“阿瑾,你接下來打算去哪兒?”君折試探性的問。
璧瑾搖搖頭,她自醒來以來,就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
“我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從何而來,又要往何而去。”她茫然的看著杯中的茶,長長的感慨著。
“要不,就留在錦國。”君折激動的看著她。
璧瑾沒有說話,每每看見君折的眼睛,她就有一種淡淡的悲傷從心底湧起。
“留下來?”璧瑾茫然的問,她自己都不知道留下來為了什麼?
君折說起一個故事,而個故事就內容就是他和璧瑾的事情,如今她把自己忘了,他隻能說:“我曾愛上一個女子,那女子愛著別人,可是她卻為了救我而被她最愛的人活活逼死。我答應過她,要給她一個錦繡天下,隻是,我做到了,她卻不在了。”
璧瑾怔怔的端著茶杯,她的手指在顫抖,為什麼這個故事,聽起來如此的熟悉,就連心也會狠狠的疼痛。
“想來,那女子很是幸福,有你這樣的癡情之人愛著。”璧瑾抿了一口茶,其心間的苦澀隻有她自己明白。
她此番來錦國,不全是為了找個落腳處,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青扇,她本不該插手這件事情,可就是忍不住想要幫盛天瑞,哪怕是為別人做了嫁衣。
“銀國此次攻城,目的隻是救出衛妃,皇上何不將她放了,免去沒有必要的戰火。”璧瑾盡量淡然以對。
聰明的君折卻已經發現事情有些蹊蹺,她第一次勸自己退兵,看起來是為了天下太平,其實是為盛天瑞解圍。這一回又提到放了衛妃,他更加可以確定,璧瑾就是為了盛天瑞而來。
手上的杯子放在了茶幾上,他抬起漆黑的眸子:“你是為了盛天瑞才來找我的吧。”
璧瑾怔住,盡管她很小心的掩飾自己的初心,但還是被君折看破了,這就是關心則亂吧。
“不滿你說,我和他認識。”璧瑾坦白的說。
君折沒有插話,繼續聽璧瑾說。
“兩年前,我去銀國皇宮行刺過他,不過沒有得手。後來,我們在越都相遇,他一直跟著我,還為我擋掉了九國的刺客。”說到這裏,璧瑾停了下來。
君折拿著杯子的手輕輕的抖動,他心裏已經明白,璧瑾和盛天瑞肯定發生了很多故事,而這些故事足以讓她重新愛上他。
“他口口聲聲說對不起我,愧對於我,叫我要等他,說到底,他還是放不下君扇。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他吧。”璧瑾沒有隱瞞其他的目的。
誠肯的眼神一眼就能確認,君折心中自有打算。如果是像璧瑾這麼說的,那麼,放了衛妃才是最好的選擇,有衛妃在,盛天瑞和璧瑾就不會在一起。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樣算不算私心,隻喝了口茶,應下了璧瑾的請求。
“衛妃...我放了她便是。”
璧瑾拱手一揖:“謝皇上。”
“阿瑾,我放了衛妃,你可不可以留下來。”君折帶著央求。
“我.....”璧瑾遲疑,她哪裏都不想停,哪裏都不想留。
君折苦笑,他應該知道璧瑾不是金絲雀,她有自己想要翱翔天空。
“沒關係,不管你去哪兒,我都會在這裏等你,錦國永遠為你敞開。”君折笑著,慷慨之間,卻是他心中深處的酸楚。
雖然不知道君折為什麼會對自己這麼好,但是,璧瑾很感謝,一個似曾相識的人可以如此的信賴。
君折來到天牢,他見到衛妃的時候已經沒有半分感情,關在地牢這麼久,他也沒有去看過她,也沒有讓下麵的人給她用刑。
青扇可謂是毫發無損,隻是見到君折,她卻用幽怨的眼神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