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扇依然記得,那個曾經說過,一生一世隻會愛她一個的人,時隔八年,一切都變了。
她緩緩的站了起來,骨子裏透著她天生的傲慢之氣,不管出於何種境地,她依舊保持著自己高貴冷豔的姿態。
“你終於舍得來見我了?”
獄卒把牢門打開,君折屏退左右的人走進牢房,牢中的情況還算樂觀,他由來就有分咐過,對青扇一定要好些。
“朕想了很久,不知道該怎麼處置你。今天,有一個故人來找我,我覺得把你放了是最好的處置。”
青扇冷冷的眸子一眯:“放了我?”
“盛天瑞起兵要救你,朕為了錦國的百姓考慮,放了你自然是最妥帖的。”君折自始自終都沒有表現出自己在乎青扇。
青扇心中有怨,她走到他麵前:“君折,你真的不愛我了?”
君折避開她的眼神,沒有正視她,淡漠的應了一句:“過去的就讓它成為過去。”
青扇氣不過,她深吸一口氣,主要的目的是屏住眼淚,她是那麼高傲的一個人,怎麼能讓別人看見她傷心落淚呢?
“我知道你現在愛的是璧瑾,可是,她畢竟是盛天瑞的皇妃,她愛的也隻有盛天瑞!”青扇咬牙,目光畢現凶惡。
“即使是那樣,朕也不在乎。”君折心誌堅定,不管青扇如何的激他,他都能淡然的麵對。
“來人,把她帶走。”君折甩袖離去。
“慢著。”青扇忽然叫停,她上前一步:“紅姨呢?”
君折微眯著眼,他怎麼把赤魂算漏了,頓了一下說:“朕會放了她。”
看著君折離開的背影,青扇的臉都綠了,她是尊貴的公主,卻沒有一個真心愛自己的人。
“君折,我哪裏比不上她?”她站在君折遠去的身後大聲問。
君折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回答她的這個問題。
站在天牢外麵的璧瑾轉過身,微傾著頭,望著夕陽,心事一塊一塊的飛散。
君折走到她的身後:“能幫我一個幫嗎?”
璧瑾轉身:“什麼忙?”
“幫我殺了赤魂!她師出君子穀,普天之下,隻有擎蒼能治得住她,可是擎蒼遊離在外已有九年之久,你既是他的弟子,想來由你出麵也是最好的。”
君折還真是看得起她,璧瑾如今確實不同往日,區區赤魂她當然不會放在眼裏。
“我答應你,不過,她現在人在何處?”
“自從君扇被俘之後,她受了重傷逃走,朕以為她還在錦國,隻要君扇被放,她必定會現身。”
“你是要我跟著君扇?”
君折點了點頭。
赤魂為禍人間,加上她滅了君子穀的渡靈奇人,璧瑾要殺她的理由就更加充分了。
青扇被放出之後,錦國就沒有再為難她,君折分咐過,給了她一匹快馬,送她出城。
青扇是那種會把仇怨放在心上的人,她離開錦國的那刻就發誓,總有一天,她會回來把這裏踏平,總有一天她會把自己失去的東西拿回來,包括君折的心!
出了錦國,璧瑾一路跟蹤,終於讓她看見了一身紅衣,妖豔邪性的赤魂。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撲麵而來。她肯定又用人血修煉靈力了,此種妖性之人,不殺難以平憤。
灌木叢中,璧瑾站在唯一通往銀國的路上。
青扇和赤魂都很震驚,居然能在這裏見到她,瞧這陣仗肯定是有意的。
“璧瑾?真是冤家路窄!”青扇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以前,她總是顧忌那個身體,現如今,她在乎的已經不是身體,而是存與亡的問題。
“衛妃,我今天來不是找你麻煩的,你剛從錦國出來,還是把心思放在回銀國的路上吧。”璧瑾站在路口,冷淡的氣場就像冰鋒,輕輕一過就能傷人。
青扇聽不明白,璧瑾堵在這裏不是找她麻煩那還能找誰?
“璧瑾,你想玩什麼花樣?”青扇心裏惶恐。
“我今日要殺了她!”璧瑾指著她身後的赤魂,嘴角輕輕上揚。
赤魂驚的一跳,她現在受了傷,如果真動起手來未必會是璧瑾的對手。再說了,這都七年了未有交過手,或許今日的璧瑾早有不同。
青扇卻沒有想到這一層,她說:“紅姨,把她殺了!”
她現在想到的是,璧瑾死了就沒有誰能威脅到她,也不會跟她搶走盛天瑞和君折。
赤魂猶豫著,她傷勢比較嚴重,而且璧瑾早已不是往昔的璧瑾,動起手來,誰殺誰還不一定。
璧瑾挑釁道:“對啊,有本事下來跟我打,我可以讓你幾招的。”
青扇氣急,她回頭瞪著赤魂:“紅姨,快把她殺了!”
璧瑾笑道:“看來是她不敢。那我隻好先動手了。”
話音剛落,手指甩出幾支箭頭,齊而有力的飛向青扇。赤魂實在沒有辦法,她從馬背上飛下,手掌一扇,空中的箭頭就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