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世人的手這時候已經完全落了下來,有氣無力地說:“我……我……我……”
“我什麼?你噎著了?”吳蓓蓓氣急敗壞地問道。
“我,我認識她。”賈世人哆裏哆嗦地說。
吳蓓蓓命令著:“認識也打,不打我讓你幹啥來了?”
賈世人無可奈何地說:“那我咋下手啊?”
吳蓓蓓說:“下不了手你吹,就在我身邊瞎咋呼的能力,一到關鍵的時候,你就熊包,你就尿褲子。趕快給我打,打壞了我負責。”
賈世人呲著牙,一副軟塌塌的樣子。不論吳蓓蓓怎麼逼迫,他就是不打,不但不打還一步步地往後退著。
氣得吳蓓蓓抬起一隻腳,一下子踢過去,把他踢倒在地。
賈世人爬起來哭哭咧咧地說:“我說不來,你偏要我來,我說不打,你偏要我打。憑啥呀,我就得聽你的?今天我就不打了,看你能把我怎麼的!大不了今後不跟你睡覺了。”
吳蓓蓓不知羞恥地說:“不睡也不行,不睡你也得給我打,誰讓你過去睡了呢?”
賈世人反倒來了反抗,說:“那我就不打,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我……”吳蓓蓓完全沒轍了,她老虎一樣地向賈世人衝去,“劈劈啪啪”就打。
讓羅思成捉奸在床,把賈世人嚇壞了,鬼哭狼嚎地,屁滾尿流地,就往家裏跑,都已經跑到了自己的家,還哆嗦呢。一個勁兒地往門口瞅,生怕吳蓓蓓的男人跟上來。
可吳蓓蓓卻表現得很坦然。
她也哭了,也嚎了,還跪在地上跟羅思成求饒了。可羅思成就是不饒她。
等羅思成走出這個屋,她反倒坦然了。
無所謂嗎,你羅思成已經有人以身相許了,已經不需要我了,還幹涉我幹什麼?
那咱倆就誰也別幹涉誰好了,你在外麵吃你的嫩草,我在家裏啃我的蘿卜。
你不滿足我的要求,還不讓我出去尋找滿足我要求的人嗎?
你不滿足我的要求,照樣有人能滿足我。
再說了,羅思成你能把我怎麼地?怎麼地也不能怎麼地,這根本就不是我的錯。
至於離婚,她料想羅思成也不敢,在外麵,我爸能左右他的地位,在家裏,照樣能左右他的婚姻。
你羅思成能舍得了我,還舍不得你那個地位呢。
吳蓓蓓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羅思成還真的敢了,不但敢了,而且是離婚辭職一起敢的。
這回她可慌了神,當她第一時間聽到律師跟她說出了這個事兒的時候,吳蓓蓓根本不相信這是真的。
她坐在沙發上,眼睛一抹搭,身子往後一仰,一隻腳往出一甩,把那隻穿在腳上的拖鞋,甩到了牆角上。
隨手從兜裏掏出一盒煙,抽出一顆,叼到嘴上,“啪”下子打著火機,送到那支煙上,點燃,狠狠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口長長的煙霧。
然後,仰起脖子,哈哈大笑:“滾吧,你覺得我是三歲小孩子,說啥都信那?別找個人到這兒嚇唬我了,律師?你覺得律師我就怕了?去去去,律師同誌,願意上哪兒玩兒上哪兒玩兒去,老娘沒工夫跟你扯這份蛋,我還要跳舞去呢。”
律師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女人,他好心地勸導著她:“你別這樣好不好。要是一硬到底,我的當事人證據十足,上了法庭你不想離也得離,最終失敗的還是你。”
“嘿,我敗?我他媽的還沒敗過誰呢!”吳蓓蓓趾高氣揚地說。說完,呼地站起來,“啪”地一下子把吸了一半的煙頭扔在地上,伸手要去取她的背包。
律師知道她要一走了之,就把羅思成的離婚協議書拿出來,攤在她的眼前。
吳蓓蓓一看羅思成那幾個飛龍走鳳的簽字,幾乎要瘋了。
她眼睛睜得大大地,一臉子的恐懼。
“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歇斯底裏地喊著。
“小姐,什麼時候簽字?”律師沒有再跟她解釋可不可能,隻是再次用手指點了點那張羅思成簽了字的離婚協議書,公事公辦地問。
“簽你媽那個屁字!”她伸手就去搶。
多年來的工作經曆讓律師早已預料到了她的荒唐行為,他隻是笑一笑,說:“您別動手了,這是複印件,撕了我還有主件。小姐,還是簽了吧。”
吳蓓蓓說什麼也不簽,她慌慌張張去找賈世人,讓他跟自己一起去打人。
不知吳蓓蓓是怎麼知道的,知道了羅思成就要去南方。
但她不知道羅思成什麼時候啟程,等她知道了具體時間好像晚了點兒。
還好,抓緊時間也可能趕上,帶著賈世人就急匆匆往機場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