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處,被分派出去的人漸次回來,梅落讓大家先吃了飯再說。
一時飯罷,墨竹端了新沏的明前茶上來,各人找了位子落座後,梅落開始聽大家的反饋。
“我去問過了,這徐行之跟那個死去的楊達友以前是朋友,兩人之間還時常往來呢!據說楊達友家境貧寒,平時還是多靠徐行之幫襯。”墨蘭把自己打聽來的事情說了。
錦心看了看眾人:“我去了大窪村,得到的消息是,去年年底時,徐行之跟楊達友不知為了何事反目成仇,徐行之還多次揚言要殺了楊達友。但是內中情由卻不得而知,隻知道徐行之曾在某次破口大罵楊達友忘恩負義禽獸不如。”
梅落點頭,思索著道:“我也發現一件事,就是嵐山書院的院長夫人,好端端的在半年多前跳崖死了。而院長也沒有怎麼表示,隻是悶了一段時間就罷了。你們說,這事有沒有關係呢?”
“這個,不是說是失足嗎?”幺兒不明白地問。
“對了,幺兒你今天有沒有發現楊達友房間書桌上的硯台和擱筆的筆山?”梅落忽然問。
幺兒想了想點頭:“方向反了。按理,筆山應該是放在硯台的右手處,現在卻是在書桌的左麵,還是很遠的地方,這不大正常。除非,死者是個用左手的人!”
梅落點頭:“也或者是被人挪過了?這其中詳細要問身在大牢裏的徐行之才行,他才是那第一個進去的人。”
眾人點頭。可是大牢那種地方誰能去呢?梅落把眼睛看向放著好好的椅子不坐,偏愛坐在窗台上的隨傷風。
或許是她目光太過灼熱,原本看著外麵街上行人的隨傷風不由打了個哆嗦,回過頭來對著梅落咕噥起來。
“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我可隻是負責保護你的,你不會還想讓我也幫著跑腿吧?又不是我的事,我才不高興管呢!”
梅落隻是笑著看他,所有人都看著他,最後把他看的無法招架了。
“哎好了好了!我去縣城大牢了!”隨傷風隻得舉手投降,把自己遵照梅落的要求去打探的事說了。
“這個徐行之呢,原本身材不是多魁偉,就一典型的文弱書生。我去看他時他好像生病了,不住地說著胡話。我仔細聽了下,他一直在嘟囔自己給徐家丟臉了,不如死了好什麼的。”
“丟臉?是指他被判刑嗎?”
梅落疑惑:“這麼說來,陳縣令真的沒有說謊話,這個徐行之還真是自己認罪的。那麼他的妻子又為什麼堅持認為自己丈夫是冤枉的,還四處告狀呢?”
隨傷風翻翻眼,沒好氣地道:“也許是他娘子不願意相信自己丈夫會殺人吧?誰知道呢!”
錦心搖頭:“不可能!我在大窪村周圍打聽過,幾乎所有的人都不相信徐行之會殺人。再者說,既然已經把楊達友毒死了,那還捅了那幾刀又是為什麼?”
“應該是非常痛恨死者才會這樣。又或者是怕死者死不了?”墨竹在一旁猜測道。
梅落扶額,滿臉的哀歎表情:“好痛苦啊!我隻是個醫者不是斷案子的官員啊,怎麼就這麼自找麻煩呢!可是一時心軟接了不理不好,再說皇上那邊也沒法交代!我該怎麼辦啊?”
隨傷風丟下一句:“這要問你自己啊!”轉身躍出窗外,隨風遙遙傳來他的話語:“看在你這樣可憐的份上,還是我去想辦法吧,你就給我安靜地坐著等消息!”
梅落忍不住伏案大笑。她就知道這麼做會讓這家夥忍不住跳出來,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百試百靈。
過了兩天隨傷風就回來了,隨手把一袋厚厚的資料扔給梅落。
“喏,這些東西都是你那些師兄師姐們給你的,可費了好大勁,別不知道感恩。有空回去給他們見見麵,順便幫著做點好吃的慰勞他們一下。”
梅落虎撲上來撒嬌:“我就知道隨便傷風你最好了。”
隨傷風先是往後退,隨即又站住了,接住梅落撲上來的身子,罵了句:“瘋丫頭!”卻不舍得放開。
有了那些資料,梅落等人很快把事情理清了,最後直接帶著證據去找陳縣令。
“什麼?你說徐行之是冤枉的,凶手另有其人?這……這怎麼可能!”陳縣令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任憑證據在麵前也不肯相信。
跟著一起去的隨傷風沒了耐心,一把抓起他衣領豎著眉毛吼:“怎麼不可能?老子親自出馬去收集來的資料,你還說不可能,是不是認為你是縣令就拿你沒辦法啊?”
陳縣令驚恐又厭惡地:“你這江湖莽夫,這是要幹什麼?本官乃是一縣的父母,是大清朝的命官,你,你這樣是違法地,是要坐牢殺頭地,是……”
隨傷風打斷他的絮叨:“一個七品的縣令算根毛線球球啊你!還敢在老子跟前耍威風!給你瞅瞅,這是什麼!”
掏出一塊令牌來在陳縣令麵前一放,語氣囂張地:“看清了沒有?禦前行走!別以為你多了不起的,開口閉口朝廷命官!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