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回:密室殺人(1 / 2)

“大人,依我看這案情有些曲折啊!隻怕其中另有隱情,並非都如卷宗上所述。”

梅落青衣小帽,一身男裝打扮坐在縣令的麵前,敲了敲攤開在麵前桌案上的一摞卷宗。

縣令姓陳,是個五十歲左右模樣的男人,方臉大耳,膚色略黃,一身官袍穿在他身上倒是很有幾分威武。隻是這陳縣令此時的麵色並不好看,隱約還帶著鄙夷和怒氣。

“哦?不知上差從哪裏看出了曲折?又從何處察覺了隱情?下官願洗耳恭聽。”

聽了梅落的話,陳縣令眼皮耷拉了下又飛快地抬了起來,用貌似恭敬的口吻對梅落說。

“大人無需如此客氣,隻管稱我梅榮華就是。”梅落看向明顯對她不喜歡的陳縣令,笑吟吟地道。

陳縣令果真立馬改口:“既然梅榮華如此要求,那下官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陳縣令側了側身道:“此案已經過去數月有餘,且當時凶手已經當堂招認畫押,也上報府台擬好了秋後問斬,隻是其家屬不肯接受這個事實罷了。故而一再的反複,著實刁頑不可教化!

原本本縣早已好言相勸過了,隻是那凶手徐行之的妻子林氏愚鈍不堪,無論本縣如何說,她都為其夫喊冤叫屈。著實讓人頭疼。

後來本縣可憐她一介農婦不懂什麼,又是為了自己丈夫,也算是個有婦德的人,也就懶得理會了。隻吩咐衙門她再來時隻趕開便是。

這大半年來眼看著這徐林氏不再前來喊冤,本縣還隻當是她終於明白了道理,不曾想她竟然猶不死心!

如今不知從何處打聽到梅榮華是奉旨代天巡獄的上使,才會在城門口攔住你跪地叫屈。其實本縣覺得,梅榮華大可不必理會她。”

墨竹在一旁端了茶上來,恰好聽見這話,頓時不高興的鼻子裏輕哼一聲,引得陳縣令向她怒目而視。

梅落都看在眼裏,隻當不知情,笑著接下茶碗,緩緩啜飲。

墨竹見梅落如此,頓時明白這是慫恿自己開口,立即就又是重重地哼了一聲!

陳縣令頓時忍不住了:“這位姑娘,你如此行為莫非是對本縣有什麼不滿意麼?若有不妨直言就是!”

墨竹就等著他呢,聞言立即接話。

“欸,這話可是大人您說的,那就不要怪我直言不諱了!若有得罪之處還望大人不要怪我才是,否則我就不敢‘直言’了。”墨竹將直言兩個字咬的重重的道。

陳縣令哼了聲:“本縣乃是一堂堂男子,又是本朝進士出身,這點雅量還是有的。”

錦心在旁邊聽的想笑。

這個姓陳的別人不記得,她可是知道的。乾隆十四年的同進士,而且還是考了那麼些年的。頭發都快熬白了才混上個縣令,還是背地裏使了錢的。也虧他敢仗著梅落不知他底細就在這裏給自己臉上貼金。

錦心記得當初此人求門路時,五阿哥曾說他心高眼大自負,好麵子,此生不會有太大前途。

如今看來果真如此,能從乾隆十四年混到乾隆二十七年,到現在還是個七品縣令,還是個在這比較偏僻的地方任職,可想而知這人有多大的本事了。

“……大人您說我們梅榮華不該接受徐林氏的狀子,可是大人怎麼沒想過咱們梅榮華本就是奉了皇上的令代天巡獄的,現如今誰人不知哪個不曉?

這眼跟前的狀子卻置之不理,您讓我們梅榮華如何向皇上交代?如何對得起皇上的信任?大人您這意思是想置我們梅榮華於何地?這樣可是不大好吧?”

這邊墨竹已經不客氣地指出陳縣令話中的不妥,從指摘他說的徐林氏是個刁頑農婦到暗怪梅落不該理會徐林氏的事,小嘴吧啦吧啦地說了個痛快淋漓。

陳縣令的臉色愈發暗沉。看著他就要光火訓人的時候,梅落擱下茶碗,清脆的碗蓋跟茶碗碰擊聲阻住了陳縣令即將出口的話。

梅落莞爾一笑,先是裝模作樣地輕聲喝住墨竹,然後才半真半假地道:“我這個侍女一向如此慣了的,即使是太後老佛爺也是寬容的。

皇上還誇說過她心性純正簡單,很是歡喜。就連在五阿哥麵前她也是如此,所以就把她慣的不知天高地厚了。還請陳大人不要見怪啊!”

梅落都這樣說了,陳縣令就算再不滿意也無法,沒聽說連皇上都歡喜這黃毛丫頭的性子嗎?雖然他覺得這個丫頭的性子根本不好,根本需要好好教導挫磨一番。

僵硬著麵皮,陳縣令隻好幹巴巴地打了兩個哈哈說沒事。

“我這侍女雖然放肆了些,但是她的話也不無道理。再有,陳大人你看,這卷宗上這處,這處還有這處,都記載的含糊不清。我覺得這件案子應該重審。”

指點著卷宗上的記住,梅落認真地道。

陳縣令已經被墨竹搶白了一頓,此時也明白自己是扛不過梅落這個代天巡獄的大腿了,隻得滿臉不快地點頭同意了。

“梅榮華既然這麼認為,想來是有自己的辦法的。那這件事就委托給梅榮華你處理了,本縣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多奉陪了。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