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沉了臉,琪琪格卻看著晴蘭的狼狽模樣笑不可抑。瞧那副狼狽樣兒,竟然還有閑心為難別人,也不知道先收拾好自己!
琪琪格壞心地不去提醒,隻等著留到岸上去給人多看兩眼,她才開心呢!
梅落實在是被蛇嚇了之後出了點冷汗,這時再被陰冷的水氣上衝,隻覺得全身不舒服,一門心思地想快些回去泡個熱水澡,哪裏還有那閑工夫去跟個才見麵的酸姑娘鬥嘴?
晴蘭唱了獨角戲沒人搭理,心中更是冒火。若是雪蘭在這裏必然會打個圓場帶過去的,隻是她又不在,就沒人阻攔晴蘭了。
“我腳有些酸,那個梅家的小姐,你過來扶一扶我。”看不慣梅落嬌怯怯的慵懶樣兒,晴蘭指著她異想天開地發話。
琪琪格明顯愣了:這個女人是瘋了吧?怎麼會說出這種話?落落再不受寵,她畢竟也是皇上的女人啊!這個晴蘭姑娘竟然叫一個皇帝的女人來給她當丫頭使喚!
“你沒病吧?”心裏想著,話就從嘴裏溜了出來,琪琪格眨著眼,好奇地看著晴蘭問。
“怎麼?難道我郭洛羅氏家的姑娘還不能使喚個小戶人家出來的女兒?”一心以為是哪個新上位官員的家眷,晴蘭半點沒放在心上。
莫說是新上位的官員,即便是那些老宗親家的閨女,她郭洛羅氏晴蘭也不怎麼放在眼裏!她是誰?她可是聖祖爺那輩得寵妃子,連當今皇上還給三分麵子的宜妃後人!小小的官員家眷,也敢跟她皇室宗親相比?活膩歪了!
“別胡鬧了!”永琪真的沉了臉,那滿月般的容顏瞬間如同黑雲蔽日,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晴蘭本來還想繼續為難梅落,看他這樣,呆了呆,竟然莫名地不敢再放肆。
梅落也是一呆。
自與永琪認識到現在,見麵不算是少了,可她一直看到的都是五阿哥那聞名遐邇的溫潤。笑時如三月春風,即便是生氣也帶著三分笑模樣,何曾見過這般烏雲沉沉的樣子?隻是,這也太小題大做了吧?
不自覺地抬了眼去研究,不提防一眼落進如同一汪深泉般的眼眸中,那裏閃動著的除了氣怒,竟還有繚繞的……情絲!
倏地打了個冷戰,梅落覺得自己是眼花了。
說破天她也不敢更不會相信,麵前這個美玉般的男人會對她有情絲!他們隻是合作夥伴,是盟友,關心照顧,她相信。感情?拉倒吧!
自認為勘破世情的梅落在做完這番心理建設後再次抬眼看向永琪,果然,那眸底已經是一潭深沉的清流,再不見半絲情愫。
自己還真是自作多情了呢!梅落鬆了口氣,心裏卻又不太舒服,似乎是有些失落,具體是什麼,她也說不清。
琴心一直淡笑著跟雪蘭敷衍,眼睛卻不錯地盯著湖麵。
藕花深處,那裏有她未來的夫君,有她的心之所係,有她的天。可是,她的天卻帶著另一個女人去救別的女人去了!
說什麼賢淑不妒,有誰知她隻是把那啃噬心髒的不痛快死壓在心底深處,麵上卻保持著雲淡風輕,雍容大度?
何處男兒不多情,誰家女子無妒意?不妒的無非是不敢,不能,和,不在乎!
這一顆細膩珍貴的女兒心啊,注定了在乎那個良人後就隻能忍受無邊無際的疼痛。天下皆是如此,夫複何言?
琴心想閉上眼卻又不舍得,隻能幹看著那湖麵,直到船兒出現。
“回來啦!”琴心不自覺地站起身,緊走了兩步,臉上帶著明顯的掛念,滿含情意的話語衝口而出,像極了依門盼望夫君歸家的小女人。
永琪恰在一抬頭間看見了琴心的表情,心底深處被什麼撥動了一下,就如同撥動了琴弦般,顫顫作響。
“嗯。回來了。”不自覺地,永琪放柔了聲音,出人意外地回應了一聲,讓隨後知覺的琴心又是羞澀又是甜蜜。
愛情,本就是如此吧?琴心第一次感覺自己似乎走進了永琪的心裏。
這個男人,她喜歡,她愛慕,她眷念。多虧祖宗保佑,這個男人已經注定是她的夫了!
琴心由心底發出了笑容。
“姐姐!”晴蘭委屈的聲音響起,打斷了琴心的甜蜜陶醉。
在看到一身狼狽的晴蘭時,琴心嘴角壓抑不住地抖動著。
真是太壯觀了!這算不算偷雞不成蝕把米呢?
琴心想笑。可是下一刻,她的笑容便苦澀了。
“這位,莫不是梅佳氏清淺?”
看著被琪琪格扶著的嬌俏人兒,琴心的眼皮陡地跳了跳。
梅佳清淺,我們又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