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伊斯塔就漸漸開始十分喜歡每天和巴魯對戰練習的那段時間——巴魯雖然不再督促伊斯塔,但他每天還是要和伊斯塔進行一次對戰練習的。
伊斯塔走到自己發明的那套訓練器材那邊——為了更好地運用左手的力量,他先是用木樁做出人的形狀,用左手對其進行一切自己能想到的攻擊方式:或掌斬,或拳轟,或指刺,或肘擊,或臂掄,或肩撞……五花八門,各式各樣,無所不用其極!兩年下來的結果是,無數種小組合式的攻擊被他發明,不同的用力方式,不同的施力角度,以達到不同的攻擊目的。
而另一個更直接的結果就是,木樁被毀壞更換了很多次,以至於到最後伊斯塔幹脆把他們統統改為鋼鐵鑄造。巴魯一直都默默支持,伊斯塔說出需要,巴魯馬上滿足。
拳頭擊打在人形鋼鐵上,傳出沉悶地聲響。那聲響時而急促如驟雨傾盆,密密麻麻得仿佛連成一陣長長的沒有間斷的長鳴;時而又鬆緩若驚雷偶炸,不鳴則矣,一鳴驚人!
仔細聽上去,才會發現,這其中竟然暗藏著某種韻律——伊斯塔是一個很頑皮的孩子,雖然現在的他看上去,更多的是孤傲乖張,是血腥殘忍,但在他內心,在那麵被這個世界改造成冰冷堅硬的心牆之內,卻仍舊保留著性情大變前的某種童真。
這些伊斯塔自己或許也沒有察覺,其實他也不想察覺。有些東西是伊斯塔不敢碰觸的,一旦碰觸,他害怕自己會再也無法振作。
可是這些東西也是遮掩不了的,它總會在不知覺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比如,現在伊斯塔所打擊出的節奏——誠然,這裏麵有練習的成分在內,但同樣也是一種小孩子搞怪心態的表現。
伊斯塔從小就喜歡藝術,對音樂,建築雕塑都有著濃厚的興趣。小時候背書的時候就經常把大段的文字變成某種歌曲來記憶,到後來狄亞教他劍術時,他又總覺得太過枯燥,就經常調皮地把好好的劍法耍成繪畫又或者米諾書法的變形,常常弄得狄亞哭笑不得。
伊斯塔說:這叫創新。
而現在,他又一次不知覺地開始了他所謂的創新了。
“斯達,”巴魯走過來,喊著伊斯塔的昵稱,之前他一直叫伊斯塔的名字,偶爾一次,伊斯塔糾正說:“叫我斯達吧!”,巴魯並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麼區別,但終究還是改了稱呼。
他何曾想到,一個稱呼的改變,就代表著他在伊斯塔心中的地位已經有所不同。
“艾德文今天來信,說要讓你正式成為角鬥士,這幾天就安排場和其他競技場的比賽,也算是你加入角鬥士的一次典禮!”
“哦?”伊斯塔聽完沉吟,“能不能就安排在5天後?”
“可以,”巴魯點頭,“我這就和詹森商量一下去,今天我就不跟你對練了。”說著,巴魯轉身就準備走。
“為什麼是五天後啊,有什麼其他意思麼?”巴魯扭頭又問了一句,他對伊斯塔很幹脆地決定五天後有點納悶,為什麼不能是六天,七天後呢,七這個數字更吉利。
“那天也是我的‘成人禮’。”伊斯塔淡淡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