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是啦……破君大致也能理解,像那樣如夢般嬌嫩美好的女孩子,做哥哥的心情肯定跟父親一樣,都不願意把她輕易地交托給別的男人吧。尤其是他這樣無論外表還是內裏都不可靠的家夥。還有那個嬉皮笑臉的琉璃……雪夜到現在對齊劉海還耿耿於懷,也還好自認識可愛單純的小翡翠後,雪夜就學得不太遷怒他人了。
“說到我,你應該更防範琉璃吧?”破君轉換道,把炮口從自己身上挪開。“他對風花那麼上心,都能追到邊境去,要是他趁其不備把風花推倒了……好像也會變成你的經驗?”天呐,那反之不也一樣?而且還更明晰?破君突然有點擔心,在雪夜單獨活動的時候,會不會做過那種限製級的行為……難怪風花次次看起來都是很生氣的樣子?不會吧……
“琉璃是沒希望的,看他對我的態度就知道了。”雪夜完全沒多想地說道,“那麼裝腔作勢還有點死纏爛打,很明顯就是風花沒買過他的帳唄。”
“是、是哦……”破君幹笑了兩聲,不敢再想下去。這對雙胞胎的關係真是……無話可說。
“老板,搞定了。”正逢時候,赤間推開門說道,“字條都順利傳過去了。”
“哦?好快,具體呢?”破君深呼出一口氣,整頓著思緒。
“一個一個都慌了,直接上報上去了。”赤間帶著嘲弄的笑意說道,“可惜就是沒一字擺開拚起來,威克威爾光是翻看了一遍就把紙全撕成碎片了。那種沒用的巡邏也終止了。”
“這倒是他的風格。”破君也略有遺憾地說,“琥珀呢?”
“他回那邊了,說有事再叫他。接下來呢?”
“接下來……讓我想想。”
“那個,老板,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赤間委婉地請示。
“……說吧,看你這麼客氣真別扭。”破君不客氣地說。
“那我可說了。老板,我一點都想不明白,你為什麼要聽署上的命令呢?”赤間幹脆地問道,“按理說我們T.E隻要做得不過分,就不歸上麵管轄,沒必要替她做事啊,她有什麼資格差遣你……”
“這個嘛……”
意味深長地望著為他打抱不平的赤間,破君將視線又轉向窗外,看著那些黑衣人。稍候,破君淺笑著說道,“不能殺之,則從之……你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嗎?”
“什麼?”赤間意外地看著他。
“就是字麵意思啊。”破君笑容不變。“不能殺之則從之,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明白了。”見到在旁的雪夜也一副默認般地態度,赤間點了點頭。“那我接下來該怎麼做?”
“就說讓我先想想嘛……”
沒有立刻關掉外麵的招降聲明改喊別的,就證明威克威爾還沒有被氣瘋。破君在等著他破口大罵,可這位教授的耐性似乎相比在邊境時要好了許多。也對,若是這種程度就失去理智,就不像是能從奧格手中把科學班接收過來的人了。但心裏也不好受吧,就憑那位大教授的大牌性格,肯定會對下屬亂發脾氣。而這消息,想必也已經傳開了。
“赤間,麻煩你去跟蓮華小姐說一聲,我要找瞳。就那個白銀。她知道她在哪吧?不是要害她,隻是需要她的協助。要是蓮華小姐怎樣都不肯……你就明確地告訴她,她叫她出來,和我把她找出來,是完全不一樣的。為了老朋友著想,還請她務必要幫這個忙。”
“是。”
正確來說,各個部門裏是沒有副職的。但唯獨科學班不一樣。在科學班裏,有個沒有官方承認,但手握實權的副班長。在奧格那個時代,副班長是一個叫阿貝蘭森的老頭兒。也就是這老頭兒和威克威爾教授跟王八綠豆似的對上眼了,這一拍即合,才最終導致了科學班的分裂。不過野心這東西,是不是人他都有一點。關鍵在於自製力和自知之明。不過尤其甚之的阿貝蘭森能屈居人下多久呢?在受到得勢忘形的威克威爾教授那樣的對待之後……
赤間所說的什麼風格,破君也知道。他在這些人眼裏是很閑沒錯,也很喜歡捉弄人,可這並不代表他什麼時候都那樣。那七張紙在雪夜他們的眼中,隻是一個小小的惡作劇。在威克威爾眼裏,那是一種虛張聲勢的挑釁。但在破君眼裏,那是給阿貝蘭森的最後通牒。
教授,Professor,指的不是威克威爾教授,而是以前所有人對阿貝蘭森老先生的敬稱。同樣自稱教授且目中無人的威克威爾,是想不到這一點的吧……從七海那裏得到的情報,那個連白銀自己都不知道的鑰匙,其實並不是某個可有可無的無名小卒,而正是阿貝蘭森。是即便在現在,也在科學班舉足輕重的副班長。會做出這種大膽決定的人,絕非阿貝蘭森本人。根本不用細細探查,破君就自己對威克威爾的認識都能想到,這是威克威爾教授的小算盤。
出於對下屬的不信任以及強權心理作怪,再加上有自己的得勢做前車之鑒,這位新班長是不會給任何人篡位的機會的。最能背負上這項嫌疑的,自然就是一再幫助他政變的阿貝蘭森了。
本來按常理是先來後到,阿貝蘭森德高望重,他才應該是新班長,而威克威爾隻能屈居於副職。可結果卻是反過來的,阿貝蘭森沒怨言才怪。就算他沒有,威克威爾也會認為他有。反正事實是……就是看不順眼奧格和華源蓮打得火熱,壓根不管正事,阿貝蘭森才會想到扶持其他班長。可憐的老先生……破君還記得,阿貝蘭森在一開始還有很友善地邀請他加入科學班。也就是到那會兒破君才知道,當初和他在獵人考試裏做問答遊戲的人就是這位老先生……真對不住了。鬧了半天人家不是回答不上來他的問題,而是不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