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拽得很呐,小子。”
啞著嗓子的狠話,破君的脖子當即就被一胳膊勒住了,憋得他不得不向後倒去,還差點摔倒。
“蓮華小姐……”雪夜邊陪笑邊上前拉開她,剛才眼睜睜地看著她靜悄悄地走過去,還以為是要嚇少主一跳,結果是蓄意謀殺,還好未遂。
“咳、咳,好、好過分……”破君揉著脖子,趁勢躲到雪夜身後。
“我過分?你那說的是什麼話啊?!”蓮華小姐怒氣衝天地說,就差嘎嗚吐火了。“你小子也太囂張了吧!什麼叫做我叫和你叫不一樣?你倒跟我說說,怎麼個不一樣法?”
“哎喲……”破君不禁先長歎了一聲,他最害怕暴力女了。“這個我得當麵和瞳女士說,跟您解釋不清。”
“說吧。”打開門,瞳邊說邊走進來,原本她和奧格是在門外聽著,似乎是打算見勢不好就離開。
“唉,我會那麼說也是有理由的。”果真是前科學班的餘黨把必定會遭新科學班追殺的瞳窩藏起來了。破君煞有介事地說道,“你也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為最低限度的犧牲,我隻能想到這個辦法。而作為其中的關鍵,你有權對我進行質問。但在向你說明之前,瞳女士,我想有個問題希望你能確認一下,若是願意回答,我們就可以談下去。”
“什麼問題?”
“你的子獸,不止是醜角吧?”破君問道,瞥著華源蓮的臉色。“或者換個說法,你的子獸應該是兩個醜角,一黑一白,對嗎?黑的已經被奧格分解了,白的還在你那裏,也就是說,你目前還是舞姬。”
“對。”瞳很爽快地說。
“這麼快就交代了……”那邊,蓮華捂著額頭歎道,“那些小毛頭大概沒想到,他們千挑萬選出來的瞳隻是看起來很可靠,實際上卻很擅長腳底抹油吧。”
“蓮華,你嘴巴還真是不饒人。”瞳淺笑著說,一如她一貫的慈祥。真是表裏不一的典型……
“哈哈,是嗎?彼此彼此啦,我逃跑的功力還是跟瞳你學的哩。”
“蓮華……”
“總而言之,既然瞳女士願意協助我,那就沒問題了。”破君友好地說道,“奧格,蓮華小姐,你們是有所不知,白銀的鑰匙是阿貝蘭森副班長,不是什麼消失了也沒關係的人。瞳女士,我之所以會這麼急切的希望你能到這裏來,就是想讓他知道你在我們的保護之下,他可以不必再擔心了,不需要再受製於人了。你能答應我這個請求嗎?隻要站在這邊一小會兒,讓他們的人看到你就可以了。”
說得多好聽呐……瞳點了下頭,經由蓮華引導走到窗前。可是,說是她在他們的保護之下,實際上是被當作人質了吧。要想活命,身為她鑰匙的阿貝蘭森就不得不和目前的特殊魂魄引導機關翻臉。不過瞳會隱起來不再涉入舞姬之戰,而隻讓華源蓮知道她的所在,就是想和越來越猖狂的科學班劃清界限。至於子獸,也不是她刻意要隱瞞的,反正南館的目的不就是希望舞姬共存嗎?多不多她一個也無所謂吧?
“真是的,這種事情你幹嘛要小鐮跟我說得那麼嚴重啊?”蓮華陪在瞳身邊不悅地說道。她和瞳在很久以前就認識了,關係也非常好。好到即便是瞳揚言要殺死奧格,蓮華也無法將她這話當真,把她看成真正的敵人。會變成那樣,全是因為在奧格離開科學班後,瞳沒有跟著他們一起離開罷了。如今,她們還是最要好的朋友。
“是很嚴重,蓮華。”瞳溫和地說道,銀色的眼睛沒有去看任何東西。“基於臣先生的立場,他隻能這樣。你找我出來,那我就是受你們保護的。要是換作他找我出來,那就代表我不肯和署上合作,到時沒有任何話可說,必須直接交出子獸,或是被殺掉。如此一來,阿貝蘭森教授便會消失。現任班長沒有籠絡人心的能力,根基並不牢靠,失去副班長的科學班必然會自亂陣腳。結果基本上,沒區別。”
“是這樣嗎……”雪夜小心地看向破君。
“是這樣沒錯。”破君坦誠道,既然公開化是署長大人的意思,那他可就要貫徹到底了。“特殊魂魄引導機關,這個新興組織若是不盡快瓦解掉,就算咱們全部投降也是後患無窮。說不好勸降會不會隻是一個幌子,可能一旦撤下防備這裏的人全都會被他們強行超渡掉。”
“那也不至於……”雪夜不解地說,他總覺得這一回少主把事情做得坦率得讓他別扭。
“至於。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可沒辦法,都節骨眼了還哪容得下半點閃失?硬碰硬勝算是不低,可稍有差池就是灰飛煙滅哎。”破君著重強調道。
“但你也不能說是你找人家就是要殺人吧……”雪夜嘟囔了句。他不反對破君的做法,也讚成某些情況即使殺人也無可厚非,可一想到是破君動了那種念頭,雪夜就還是忍不住覺得有哪塊別別扭扭的。
“唉……你怎麼就不懂呢?”破君無可奈何地說道,“瞳女士,說句不好聽的請別介意。雪夜,要是真的麵對麵衝突起來,你會擋在我前麵吧?可你也知道,相比她,還是你對我更重要。人不就是這樣嗎?要是非要在她和你之間選一個去送死,我隻會把她推出去。更別提你要是掛了我肯定也會跟著玩完了。”
“呃、這聽起來……行、行了行了!我懂了啦!你果然很擅長這種話……”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