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放在心上,我與周荃說好了去他家,你就在這玩吧。\"
\"好,你走你的。\"
璠巍走了,剩他們倆。
\"昨天的事真的很抱歉,請你也別放在心上。\"袤哲說。
\"沒什麼。\"沒別人在了,她卻變了個樣。
\"那可太好了。\"
\"表麵上我對你很凶,但你並不壞。\"
她竟然說了他的好話,讓他大感意外,女孩子還真能變。他繼續聽她下麵的話。
\"其實我對你一直......對你一直......\"
\"我隻喜歡豫繾一個女孩子,不會再有第二個了。\"他如此直接地說出了口,說的也完全是真心話,並且沒有任何別的意思,可是就沒想想,這樣的話,將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特別是對於她這樣的一個女孩。絕望之後的人,總是顧不了別人的感受,想到的,隻是自己的,以及與自己有關的。
聽到這樣的話,璠穗的臉馬上變了。\"宋袤哲,你給我等著!\"說完,跑回自己的房間,重重地摔上了門。
她覺得受到了出世以來最大的侮辱。是的,話沒說完,她可以改口的,改成別的意思。可是,她的真實意思,就是被他拒絕的那樣。表麵的語言,她可以改口,真實的內心,又如何去改?
侮辱,莫大的侮辱,奇恥大辱。
她覺得自己真是可笑,天真的可笑。被她恥笑過的人有多少,可是現在,她深深地被別人恥笑了。過去恥笑別人所有的快感,都在這一次中全部賠進去了,變成了咬牙切齒的痛恨。
袤哲見此情景,知道說什麼也無用,隻好再準備一次更深刻的道歉,不可能是現在,還要再等。
他走了。
她去做了,她是按著她的意思,去行動了。可是回報呢,一次侮辱,一句讓她永遠都會覺得受辱的話,記憶中永遠無法抹掉的一次侮辱。
她看著丁桐的碑,卻不恨她。如果她沒有得到這一次侮辱,卻又要背負著一生的遺憾,她又覺得沒什麼錯的。侮辱與遺憾都將是終生的,要是足夠大的話。但侮辱主要是痛在當時,之後都隻是小痛,遺憾則不,它會化成愧疚,時常發作,其痛伴隨終生。
天有些黑了,陰森的山風,還有那些發著白光的包圍著她的墓碑,都使她害怕。不過,又有什麼可怕的。如今,她還能怕什麼,她還要怕什麼。
再沒有什麼能使她畏懼!
家裏正在找她,亂作一團,很慌亂。
陳博柴煩上加煩,陳夫人哭得死去活來。
電話打到槿蕪、袤哲那,沒有線索,能打的都打了,仍是沒有線索。
袤哲隱約知道原委,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要是璠穗出事,他難逃其疚。
他告訴璠巍,讓他先別擔心,並讓他別告訴家人。璠巍猜出了大概,也還是擔心,但不似父母那樣了。心中不擔心,便不住地安慰父母。
對於這一切,豫繾仍然絲毫不關心,她自己的事已夠讓她費心了。
一夜無眠。
尾聲
陳博柴夫婦都沒有能夠好好地睡覺,他們一直坐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等,璠巍與豫繾各自回房睡了。
夫婦倆就這樣等著,也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到了清晨,他們才真正地睡熟。
冬天的清晨是很安靜的,一點點聲音就可以將熟睡中的人叫醒。陳夫人被狗叫聲吵醒。但是狗隻叫了幾聲,而且聲音不大。按理它見到生人才會叫,可是又不應該這樣叫。
院子裏仍是靜悄悄的。不過很快,陳夫人就聽到了聲音。
王家的阿大撿了個西瓜
不把它吃來他把它玩
他整天抱著它
終於,它掉在地上開了花
啦啦啦,啦啦啦
你說他傻不傻
啦啦啦,啦啦啦
不傻不傻他不傻
西瓜本從地裏拿
摔壞就當不曾拿
......
陳夫人感到心驚膽顫,這聲音是由小到大、由遠及近的,而且是很怪的腔調。恍惚中,她看到一個白影進屋了。她嚇得趕緊推醒了陳博柴。陳博柴醒了,卻是一陣驚喜。
\"啊,女兒,你回來了?\"
見她沒說話,又覺得陳夫人也不太正常,本該是高興的,他又問了一遍。
\"女兒,怎麼不說話?\"
璠穗歪著頭,那種笑是陳博柴從沒見過的,陳夫人見那樣的笑,更是不敢說話。
\"回來,回哪?\"
\"回家啊。\"
\"家?何處是我家,生我養我是我家,天生我地養我,天地是我家。\"
陳博柴也呆住了,與陳夫人對視一下。豫繾與璠巍也到了現場。
\"你是阿大。\"她指著剛下樓的璠巍。
隨後,他們倆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豫繾仍去做了飯,璠巍給袤哲與槿蕪打了電話,並且告訴他們妹妹的情況。在給袤哲打電話時他猶豫了一下,該不該給他打呢?他過來,也許隻會給妹妹刺激。不過,也有可能讓她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