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節(2 / 3)

這兩種對比分明的味道,在交接那些物品時,同時進入陳博柴的體內。結果竟是後一種較弱的母性之味占了優勢,控製了他。他站著沒動,也沒有話語,真的是陶醉了。

她轉過頭來用眼神告別時,他仍是無動於衷,在她的身影消失後才揮起了手,緩緩地,與幽遠的眼神配合得恰到好處。

但,她已逃出了視線。

丁桐自己打車回到了住處,剛才那份快樂的心情沒能延續到家。她已習慣了沒有持久快樂的生活,這樣,在快樂稍縱即逝的時候,總能使自己不會讓失落感統治著。這也是自我保護的一種方式,是積極適應生活而創造出來的。

那堆東西扔在眼前,屁股重重地壓在沙發上,輕巧的身體隨之彈起。眼睛望著對麵的牆壁。是空白,與她的心一樣。縱然色彩再美麗,也會很快褪色,隻留下道道印跡。這些沒有色彩的印跡,從美學角度看,更加深刻,交錯著,展現出無情與殘忍。

所以她沒有在潔白的牆上掛上畫。就讓它空白吧,這樣怎麼發揮想象都可以。她不需要有固定的思維,這樣她就不會被任何物體統治,這樣,她才更容易保護自己。

不怕褪色也不怕傷害。

那堆物品中,有一盒不老實,它本是站在最高處的,這時滑了下來。響聲擾亂了丁桐的思路。會去吃它們吧。她幾乎不動聲色地一笑。

她用雙手攏了一下長長的頭發,脫下了厚的衣服。小浴室已是熱氣蒸騰,水熱了。她一件件脫掉自己的衣服,但還站在那兒,沒有馬上入浴,還要適應一下裏麵的溫度吧。

對著鏡子,她打量著自己的身體。還沒有任何變化,因為腹部還是那樣。稍稍隆起,隻是因為有脂肪,而不是因為有生命在孕育。

她改變想法是在目光從腹部下移時,那是嬰兒出生的場所。由於水氣比較大,看不真切,當然也有毛發遮蓋的原因。

嬰兒的頭有多大呢?嬰兒身上最寬的地方不會超過頭,隻要頭能順利鑽出,生產就會很順利。

那樣大差不多夠了吧。這個世界沒有足夠的東西,隻有勉強夠用。這樣,人們才會在艱苦的條件下,去拚搏著。勉強夠用,可以不夠用,也可以充裕,而這僅取決於你是否去拚搏了,拚搏的程度如何。她看著鏡中自己身體最模糊的地方,想。對比以前是有了明顯的增大。她是有變化的,為了嬰兒,最終也可以說是為了他。

是的,她變化了!那作為嬰兒的通道,可以說已很暢通了。她具備了做母親的資格。

她將手伸了過去。可是,父親是誰呢?這手指將代表誰?陳博柴,張恪邦?

不知在思考著些什麼,一會兒,又將手放回胸前,然後打開淋浴。差不多可以適應那個溫度了。

水挺燙的,正是舒服的溫度。也是奇怪,她幾乎沒有性的欲望。也許與自己長期以來的這種生活有關。孤僻、壓抑、憂鬱、自閉......

陳博柴到家後也洗了個澡。不同的是,他有夫人的伺候。

晚上,他答應了陳夫人的要求。如果她不要求,他說不定還有呢。

他是將她當作誰呢?自己也搞不清。總之,他有感情的需要,又有活生生的實體在眼前。雖然二者可能是錯開的,但不能阻礙他發揮得完美。

陳夫人也極滿意。

強度、時間、把握的火候,都是近年來沒有的。

陳夫人不時地叫著,做愛早已成為他們的一種形式,空有其表。可是,這次她發現了那曾經擁有的卻又早已消失的實質,幹這件事的共同實質。

她時而四肢舒展,但雙手狠命抓住床單、枕頭;時而又收縮四肢,雙手抱住他的脖子,五指交叉,雙腿也纏上去,在用力與不用力兩種狀態下交換,整個人如繩子一般,將他綁住。

他便也像一個被綁住的囚徒,在有限的空間裏掙紮。時而扭動著,企圖掙斷繩索;時而翻滾著,看有沒有尖銳的石塊,能借力割開那繩索。

但是他被套牢了!緊緊地套牢!他無法掙脫,沒有任何機會。

這一點他是明白的,但他不能去理會,無法想得太多。時間、場合、對象都是錯位的,唯有他的感情是真實的,需要是迫切的,對象是實在的。

他是在渲泄,那種感覺既熟悉又陌生,一直深藏在幽深的井底,這是第一次被召喚。

那是一個他熟悉卻不動情的肉體,他在上麵馳騁著,遊刃有餘,多次將她帶入高潮。

她狂叫著,他卻一臉嚴肅,隻是認真地,做著自己迫切需要做的事。這或許都隻是為了渲泄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