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節(1 / 3)

便。這樣的氣氛本該是她期望的。他走在邊上,替她拿所有東西,護著她;她隻是負擔著他們的孩子――她一直相信孩子是他的,隻能是他的。

如今這一切都在眼前,但她無法在這片輕鬆中讓自己也輕鬆起來,她仍然背負著一份沉重。要是沒有那件事該多好。

她想到真相總會明白,她擔心的卻又不是這個。她一直追求的隻是一種滿意的結果,過程對於她來說,不可能是滿意的。最終的結果也不可能是滿意的,她隻需要一點點的滿意。可是,這本該是最滿意的結果,這時來臨了,她卻無法產生滿足感。

矛盾總是存在於人的感情,或是其他,無處不在。理想與結果,由於存在著時間差,不管這時間的差別是多麼短,總是會使理想中的心情無法到達預期的結果,夭折在過程之中。這種矛盾,這種扼殺,是希望的無情殺手。它的存在,迫使人們的緣於最初動機而產生的過程,總是會失掉原本的意義。也許,意外的意義又會產生;可是,人們把握動機的能力也由此喪失。生活變得捉摸不定,世界變得不可預知。

所以,人們時時感覺到自己的渺小,世界也因此而維護著自己的權威。

陳博柴在她側麵偏後,左右並不定,要看具體情況,他總走在路上靠中間的那一邊。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快慢卻是由她而定。

他想在輕鬆幽默的環境中說些關心的話,可是這氣氛並不輕鬆,更不幽默;他想嚐試著牽她的手,那又是史無前例的。

關心的話語沒有出口,親密的舉動沒有做出,反而是感到了更加的別扭。就這樣沉默地走下去吧。

是走在她的側麵偏後,所以他看到的是她的側臉與腦後濃密的頭發。臉蛋紅潤豐滿,鑲嵌著擋不住的笑容,散發著母性之光。長發隨步伐的起伏而上下擺動,邊緣的幾束又因風的持續吹動長久地與垂線保持一個基本不變的角度。這一斜邊不是直的,而是波浪形,因為還受身體上下擺動產生的力。

他與她本就是一臂的距離,拂起的長發,讓這段距離變得短了。觸手可及的青絲,不斷在眼前跳動。是否可以撫摸呢。這該不算是親密的舉動,陳博柴想。可是也要看在什麼環境下,況且他從來就將女人的頭發看作是神聖的,不會輕易去撫摸。

又變得遊離不定,這麼一個小小的舉動也讓他有了如此大的猶豫。

最終,他下定決心,抬起了手。不管怎樣,他們的關係變了,雖然她沒有任何要求。他們將彼此擁有一種責任感,有一根新的線牢牢地牽住雙方,以前也有的,但這次是不同的一根,是一生都不會斷的一根。

\"那邊就有一家保健超市。\"丁桐用手指向不遠處,回頭說。

陳博柴的手停在了空中。很快,他就攪開了在那瞬間凝固的思維,裝作是伸伸胳膊,使手從長長的衣袖中露出。畢竟,他的另一隻手拎著東西,這也在情理之中。

\"噢,好的。\"他險些出了汗,隻因為這時是冬天才沒有。

\"快一些,然後你就可以早點回去了。\"

\"啊?嗯......\"他本是說\"送你到家的\",卻不由自主地\"嗯\"了出來。心還在快速地跳著,她或許根本就沒有察覺出什麼吧。可是他仍有做小偷的感覺,雖然還沒有做出。一個醞釀許久的陰謀還未及出爐,一個人默默地打量別人,總是會有偷竊的感覺,會心虛。偷竊,就是做出未經主人允許的行為,而不論該行為是否危害到了主人。毫無疑問,那頭發是屬於丁桐的,雖然她的個人反而又屬於他。

進了超市,由於是保健類的專門超市,人並不是很多,且以婦女為主。但也是分情況的:若是還未生孩子,則多有男士陪伴;生下不久的,大部分也有陪伴的;孩子已挺大的,沒有或是由婆婆陪伴,這時男人就不知去了哪裏。

陳博柴站在走道中央,四處張望,不知該去哪邊。

\"你擋著別人的路啦,快帶路啊。\"

\"可是......\"

\"不是你說帶我買東西的嗎?\"

\"我什麼都不知道呀。\"

\"幸虧我還看了些書。既然不知道,那就乖乖地跟著我走吧。\"丁桐看了一下指示牌,就起步了。

不一會就買了一大堆東西。

\"好啦,你的使命至此結束了。\"

陳博柴抱著東西,看著她。

\"別說還要送我回去的話,我又不是小孩。有了第一次就會有下一次,天天這樣我可受不了。我自己打車回去,這點東西又不是很多。\"

說完,她過來抱那些東西,這就必然會離得很近,特別是頭發,借著身體的衝力,拂到陳博些的臉上。陳博柴聞到比較濃的洗發水的味道,那味道仿佛力量很強,直接進入心的最深處;另外還有一種弱一些的味道,穿透力沒那麼強,僅僅足夠他感覺到。那是年輕婦女的體味,帶著淡淡母性的,與頭發上讓人感到清爽的味道不同,這後一種讓人感到溫暖舒適,更容易進入陶醉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