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什麼都願意給你啊,肉體、感情、心......如果你要,生命也是你的,一切都是啊!嗬......\"
劉長捷沒說幾句話,但他知道自己來對了。陳博柴已倒下了,卻又沒完全睡著,不時冒出半句話。
這時,他才聽到輕輕的笛聲,既有流水的輕柔寧靜,又有不可小覷的奔流不息的力量。
突然,笛聲停了,主人走了出來。
劉長捷看到的是一個因不太愛笑而顯得憂傷的柔弱的女子。愣了一會,他開口了。
\"他喝醉了,讓他休息吧。\"
豫繾替他放下被子,兩人將他拖上床。
近了,劉長捷發現那目光中又含有自信與堅韌,真是矛盾!而豫繾也感到,這一副中庸的外表下,有一顆高速轉動的腦袋和感覺敏感的心。
12
這一覺睡得又沉又長,第二天快中午才醒來。陳博柴感到頭變得很輕,似乎空空的。想爬起來,又擔心會摔倒,他抬手的時候就因無力而差點沒能抬起。是啊,十幾個小時了,幾乎沒吃東西。
隻好繼續躺著,回想著昨天發生的事,隻能記起昨晚以前的事,喝酒也記得,但喝酒後具體發生了什麼記不清了。越想就越是要罵自己,這哪是他陳博柴做得出的事。這女孩雖不能說前途光明,也還過著安靜的生活,自己卻橫插進一手,破壞了她一直以來的安靜。
想起自己當年那段艱苦奮鬥的歲月,也是平靜而又富有激情的,很平常,但很健康。現在算是比較安逸了。在這安逸之中,非要去掀起一些風浪。像他這樣也算成功的中年人,在事業上無法再前進時,許多人都會選擇在生活上出些風頭。可自己是那樣的人嗎,況且對方是自己很在乎的人。
種下的罪已無法收回,惟有停止。對!還她自由吧,不要再打擾了。
傷害無法消除,但可以減輕。
去他媽的合同,撕毀!
什麼前程,通通不要!
陳博柴記起昨晚劉長捷來過,不知有什麼事,自己說的話也記不得了。正好再叫他來,談一下退約的事。
劉長捷沒想到這時候了他還會變褂。解鈴還需係鈴人。他已可以猜出昨天他和丁桐的事,並且很有把握。事情的經過,想一想,又是合乎發展的規律的。致使他做出這個決定的,是丁桐,要讓他收回這個決定,還是隻有丁桐。而且他也知道,目前丁桐還不知道他的決定,丁桐是願意為他做任何事的,她一定會阻止他。
劉長捷沒有和丁桐正麵接觸過,但這並不妨礙他了解她,因為他對她留心許久了,從他一進這個公司開始。所以他明白,現在勸他也沒用,由於對丁桐的內疚,他是鐵了心了。他現在要做的,隻是穩住他,然後慢慢來。時間,他們有的是,隻要達到最終目的就行,過程長一點無所謂。
\"噢,是這樣啊。隻是合同的事已經上報了,可能會比較麻煩。\"
\"不管多麻煩,你要給我解決。\"
\"還必須有比較合理的解釋。\"
\"這個你知道該如何解釋。\"
\"好吧,馬上就辦。\"
劉長捷並沒有到公司上報,而是去找了丁桐。丁桐從沒和他打過交道,今天突然來訪,感到有點吃驚。本來,她那辦公室裏,也會有人去辦公事的,但他是陳博柴的助理,陳博柴和她之間的公事,他都是親自來的。當然隻是這樣想,還是很快地招呼了。
\"是劉助理啊,有什麼事嗎?\"說著,起身倒了茶。
\"也可以算是公事吧,就是那合同的事。\"
\"合同?不是已經簽了嗎?\"
\"簽是簽了,可是出了點意外。\"
\"什麼意外?\"
\"可能要撕毀了。\"
\"對方又不願做了?不守信用,要告他們違約。\"
\"不是對方,是我方。\"
\"為什麼啊?是董事會的決定嗎?\"
\"是陳博柴。\"
劉長捷說完就走了,剩丁桐一人在那。她不是沒想過陳博柴會反悔,當知道事情確實是那樣時,她又是不願相信。就像泛濫區的人們守著一座破舊的堤壩,在人們的意識中,99%的認為一定會決堤,但當堤壩崩潰時,人們仍是不願相信事實。那1%的意識中,包含的是所有人的期待,對奇跡的熱盼。
丁桐並沒有顯得很意外,束手無策。她什麼都能為他做,當然不會讓他這樣就放棄。她感到公司裏有一種很奇怪的氣氛,她也說不出;但她明白目前的形勢,他絕不可以後退。後退不僅意味著無功而返,更可能是滿盤皆輸。
必須要使他回心轉意!自己願意做一顆被踩踏的棋子。有些人的角色就是衝鋒陷陣的小卒,有些人具有車馬炮的將才,這一切都是為了幫助將帥取得在全局中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