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節(3 / 3)

劉長捷見陳博柴仍沒說話,隻得轉移話題。

\"不管怎麼樣,事情已走到這一步了,就得走下去。如果你真的不想幹了,最好的解脫仍是幹完這一件,這才是圓滿的解決。

\"這件事對於鞏固你現在的地位也是很重要的。你必須拿得出讓新上司讚賞的事,並且要快。不然誰會信任你。這隻不過是官場上一個極普通的策略罷了。\"

\"這件事是得做完。\"陳博柴望著燒焦的煙蒂,緩慢而堅決地說。一根煙不會自行熄滅,除非已燒到煙蒂;一件壞事也不會自動得到解決,除非它被做完。被燒去一點點的煙蒂,那可以算是斷尾求生。

\"而且也不能再拖了,交貨期已不遠了,先把丁桐說定,我們再製訂幾套不同的方案,確保交接萬無一失。\"

\"這些都交由你吧。\"

\"行。丁桐那就由你來了。\"

陳博柴要了些酒,喝了起來,劉長捷也陪著。幽暗的角落、深綠的常春藤、輕柔的音樂,玻璃窗下是忙碌的人和川流的車。不知他們都在忙些什麼,但毋庸置疑,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忙的事。

陳博柴一杯接一杯地喝著,劉長捷隻是小口地抿著。

樂隊離這有一段距離,但仍然聽得到音樂變得強勁了。剛才的主旋律是由一把木吉他奏出,現在加入了爵士鼓、電吉他、貝司......燈光忽而刺眼忽而黯黑,一個老女人和著樂聲聲嘶力竭地呻吟著。或許她並不老,隻是她的歌聲就是那種風格,她必須裝得很老。

桌上已有幾個空酒瓶,有的站著,有的躺著。劉長捷的臉才微紅,陳博柴早已不省人事,趴倒在桌上。

酒很醉人,這音樂、這歌聲也很醉人,這環境、這心情更是醉人。

劉長捷將陳博柴送回家,然後也回家了。

陳博柴在車上已醒了,這時卻又睡不著了。坐在床上,看著窗外。風並不大,石榴樹卻大幅地擺著。石榴枝是很細的,一點點風就能吹動;但又是很韌的,拳頭大的石榴也承受得住。大多數的石榴已摘下了,但還有一些晚熟的,仍掛在枝頭,或許都已腐爛了,或許它們根本不會成熟。這滿樹的石榴,有些注定是成熟不了的,它們不會有結果。它們也不想這樣。之所以這樣,或是生不逢時:開花太遲了;或是營養不足:沒搶過自己的兄弟姐妹。這就是適者生存的道理,不過那些所謂的存者,反而不如這個\"淘汰者\"存在的時間長。它們多是進入了人們的口中,隻有這個所謂的\"淘汰者\"保存下了完整的軀體,在這個沒人打擾的季節,獨自欣賞著周圍的景色,這時,再沒有兄弟姐妹和自己競爭,這是它的兄弟姐妹們絕對享受不到的。

外麵很黑,陳博柴根本看不見這些,但他能看到模糊的黑影,並且還可以想象。

笛聲又傳過來,這回,陳博柴覺得很悅耳。笛聲表達出的感情,正與陳博柴的心情一致的緣故吧。

笛聲有節奏地襲來,石榴枝隨風擺動,隨笛聲而動。

催人醉,催人眠......

11

丁桐三十多歲,一年多前來到陳博柴的公司。她在這之前是個驗貨員,有從事會計的資格證書。但陳博柴的公司不缺這方麵的人,而且招聘剛結束,沒什麼空缺的職位。

她打算離開,到過好幾家公司,都沒有人要,所以這次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如今沒有真正的文憑是很難找到工作的,自己的會計資格還是自學的,沒上過正規的大學。她已來不及抱怨,被拒絕是意料之中的事,她已見多不怪了 。

正要離開,陳博柴喊住了她,他恰好來人事部有事。但他沒和她說話,而是和人事部的人說。

\"先留下她,我那兒正好有個人請了長假,而且我那人手安排本來就緊,我正要上報多安排一個人給我。我聽說會計科的小孫懷孕了,不久肯定要請產假的,正可以讓她頂上去。\"

那個小孫隻因是某股東的兒媳,剛過門就被安排進來,陳博柴看著不順眼,就想趁此機會將她擠出去。雖然不久她又能找到別的職位,也還是可以出口氣。

人事部的人同意了,於是陳博柴對丁桐說:\"你可以留下,但無法做你的本行了,替我整理文件什麼的,基本不需要專業知識。可以讓你考慮一會兒。\"

丁桐沒有考慮,當即就答應了,隨即又向陳博柴投去感激的目光。她眼前隻想找份工作,於是就做了陳博柴的助手。那個人回來後,她還是繼續做助手。這些天來,陳博柴開始喜歡上她了,有她在邊上看著,工作更加有效率。累了的時候,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