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麵上,馮彥狂笑著說道:“下次老子到京安時,記得多派幾個人,或者要先在老子酒菜裏下毒!”
他話未完,隻覺後心一涼,已被一把匕首抵住,一個聲音冷冷地響起:“那班笨衙役當然逮不住你,不過你也好不到哪裏去,你好象沒看清楚,這艘船上已經沒有你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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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陽被逮到了董文斌的府上,他跪在那裏,臉上做出一副誠惶誠恐之態,心中卻是忐忑不安,他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麵對的是什麼命運。
董文斌穿著一身白色褂衣,頭發也沒有束帶,隨意地披在肩上,看上去倒有一副晉魏之時狂士風範,他冷冷地打量了一眼何陽,“聽說你幫著劉晶偷了不少宮裏的東西賣對不對?”
“小人……小人也是迫不得已的,小人自幼家貧,三歲喪父,五歲喪母”他自幼在市井中混,此等饒舌之言早已經背得滾瓜爛熟,隨口拈來,滿臉的油滑。
董文斌看了自是異常厭煩,冷冷地說道:“我素來不打誑語,這等大罪你是無法免過的,不過如果你可以指證劉晶,我倒可以向皇上求情,饒你一命。”
何陽連忙把頭磕得如同倒蒜一樣,“多謝董大人開恩,隻要能饒了小人一命,小人願做牛做馬,報答您的恩情。”
董文斌點點頭,“先把他押下去吧,待我稟明了皇上再做打算。”
自何陽被逮捕,劉礱眼線遍布京安,自然也很快收到了消息,他一聽弟弟居然犯下如此罪過,不由大怒,但怒氣過後卻迅速冷靜下來,這次出麵逮捕何陽的是董文斌,此人寒門出身,沒有任何勢力背景,本不足為患,但糟糕的是他最近頗得齊晉的賞識,齊晉的脾氣他是太了解了,他能一手提拔劉家,自然也能一手毀滅劉家,自己不能讓這個把柄被董文斌抓到,沉思片刻他立刻下令讓自己手下儒臣寫一份奏折,上書了弟弟不懂事實被人誘騙偷盜了皇宮器皿的事實,並且自己願意請罪辭去大將軍之位,為弟弟贖罪。
齊晉自然是同時收到兩份奏章,他先是看了董文斌大怒,再看了劉礱的奏章,眉頭上挑,雖然眉宇間依然是滿聚憤怒,可是神色已平靜下來,他自然深知劉礱以退為進的方法,可他恰恰是被這種他慣常使用的方法再一次為難,畢竟劉礱是他一手提拔的,更何況近幾年他除了飛揚跋扈一些,對自己也算忠心,如今韻親王之患還未真正消除,他想了想,便先將劉礱的奏章擱置下來,但將劉晶交與了董文斌全權處理。
劉礱收到消息,背著手在書房裏踱了兩圈,他皺著眉,心中卻是憤恨,齊晉將奏章擱置自在他意料之中,也證實了齊晉暫時還有保住劉家之心,但是他將劉晶交與董文斌,其實已經注定了他的死刑,他不禁一隻手拍在桌上,既是憤怒又是悲傷,劉晶即使再不爭氣,卻也總是他親弟,想起幼年種種,不禁潸然淚下。
伊若風暗中觀察這暗流洶湧,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但是他卻嫌這火焰不夠旺盛,當他眼前浮起一個俏影時,他的嘴角帶起了邪惡的微笑,她將讓這場火燒得更蓬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