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寧八年,晶罪犯私,斌蹈之,礱上奏願辭軍,以保晶,終不受。
何陽坐在“黃鶴酒樓”裏,小眼睛不斷打量著四方,警惕地觀察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瘦小的手按在了隨身攜帶的一個包裹上,另一隻手卻不禁摸了摸懷裏,直到觸到那個冰涼的瓶子才感覺到安全。
“馮兄,你終於到了。”何陽看到一個十***歲的年輕人進來,鬆了口氣,起身微笑道.
那年輕人長著一張馬臉,眼睛一直賊溜溜地轉著,一臉的精乖精明之氣,他叫馮彥,是負責在齊國和朔方之間跑商的,他世家三代都是海盜,因此做這行是熟能生巧。
馮彥大刺刺地走進來走定,先叫了幾樣小菜,再斟了杯酒,呷了一口,道:“趕了這麼久路一口水都沒喝到,真他辣塊媽媽的。”
何陽東張西望,兀自十分緊張。
馮彥隨手揀起個花生米丟進嘴裏,笑眯眯地說道:“何兄不要這麼緊張嘛,我也是聽朋友說,你手裏頗有些好貨色,才趕來和你接觸的。放心,這黃鶴樓雖然人多,不過正因為這樣,我們才不會引人懷疑。”他隨即壓低了聲音,“東西在包裹裏?”
何陽點點頭。
“好,那我趕到海口,檢驗是真品之後,會有在京安的夥計把錢給你的。”
“這……”何陽猶豫了一下。
馮彥察言觀色,爽朗一笑,“第一次和我做生意的都會猶豫,不過如果我為了這一樁生意違約,恐怕我在這行就再也混不下去了。”
“我相信馮兄。那好吧。”
“小兄弟夠爽快,”馮彥打量了一下四方,神色自若地夾菜吃了兩口,“包裹拿來吧。”
何陽猶豫了一下,攥著包裹的手終於鬆開,馮彥輕輕撥開包裹,瞥了一眼,微笑道:“果然是珍品。就這樣吧,我就先走了。”他拍拍胸口,打了個飽嗝,提起包裹正要走出黃鶴樓,四個不同方向同時傳來一聲嗬斥:“賊寇留下!”
“你出賣我?”馮彥憤怒地望向何陽,何陽心中也是吃不準事態的發展,人雖是他通知的,可他也是踩在繩索上度日子,他連忙做出驚恐之色:“馮兄誤會我了!這事做出來對我有什麼好處!”
馮彥眸子轉了轉,左手裏已滾出一顆彈丸,頓時濃煙滾滾,他一掌推在何陽身上,人已借力掠出。
何陽仰麵摔倒,脖子上已明晃晃地架了兩把尖刀,另外兩個人已經追著馮彥而去。
何陽訕笑著說道:“;兩位大哥,饒我一命吧。”
“住嘴!”一把刀反轉過來,砸在他的肚子上,害得他七葷八素都差點吐出來,兩眼翻白,心裏直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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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彥疾風暴雨般地在京安燕子似地掠過,他衝到海口之濱,眼見等他的船已經若隱若現在眼前,嘴角帶出一絲又一次脫險後的微笑。
“馮彥站住!”兩道光耀過他的眼,馮彥微微一驚,嘴角笑容卻依舊散漫,雖然他才十九歲,可是多年亡命生涯早已讓他漠然了生死,“怎麼樣,老子跑船跑了這麼多年,多少人都想殺死老子,看看會不會是你們兩個傻瓜?”話未完,人已如箭般拔出,同時手中金燦燦地擲出十幾種暗器,趁他們擋暗器時,他已一個倒栽蔥,砸到了自己的小船上,一撥帆,船離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