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任由他反應再快,身體仍是被猛力的飛鏢衝力帶出了足有一丈遠,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鮮血四濺。
顧不得錐心般的痛,尚毅然幾乎是剛一落地便來了一招鯉魚打挺,身子猛的一躍而起,二話不說掉頭飛逃而去,他心底大怒,但此時卻不失發怒的時候,因為那原本被嚇得花容失色,四處逃竄的十六名少女紛紛折轉身,猛的扯下臉上的白紗,帶著戲謔的笑顏,抽出了腰帶偽飾的軟劍,正急速追來。
圈套!圈套!
再傻的人也知道這是中了圈套,那華麗的馬車內根本就沒有什麼公主,反而是早已等候他多時的暗器,而那垂簾便是機關,他撩起垂簾觸動了機關……
至於那些“嚇破膽”逃走的少女隻是為了躲避飛鏢殺傷的範圍……
尚毅然心底大徹大悟,看來個圈套是專為他設計的,他在暗處應該謀劃了許久吧……
原以為是自己掌控者局麵,沒想到自己又被他擺了一道……
那些勇猛的侍從皆有驚人的戰力,一看就不是販夫走卒,重傷之下難以匹敵,尚毅然不是莽夫,所以他隻能懷揣著滿腔怒火,青白著臉亡命般的逃走。
他那二十幾名精挑細選的死士遇到他們就如一拳打進了海綿裏,亦如石子擊在了汪洋中,連一點浪花也沒有激起就沉落了。
尚毅然那個恨呢,血紅著眼睛,臉色如鬼般青白,他傷口墜落的鮮血濺紅了地下飛退的白雪,溫熱的血液觸碰到白雪的那一刻還冒著絲絲青煙,彌散著腥氣,轉眼就被半空的鵝毛大雪掩蓋住了。
侍從們解決了最後一名死士,紛紛提劍追向尚毅然,落在最末的一名侍從頓住身形,從懷中取出一支信號彈發射到半空,然後帶著勝利的微笑加快了速度追向前方的眾人。
同一時刻,京城最偏僻的一條小巷內,一間門口掛著兩個寫著“瀾”字的大紅燈籠的無名大宅裏,廝殺喊聲震天,驚嚇的旁院平民沒命般的逃走,轉瞬間一群足有三百人的皇家禦林軍軍隊衝進了大宅內,身著鋼盔鎧甲,手持利刃所向披靡,與其一同圍剿敵賊的還有五十幾個全身籠罩在黑衣內,甚至連眼睛都蒙的嚴嚴實實的神秘人,他們手持怪異彎刀,身形淩厲,手段狠毒,劫持了一名被嚇得四肢無力的中年人,快速的闖進無名大宅的地下大牢內。
但凡攔阻者,殺無赦!!!
殺!無赦!!!
琉菲與安翰敏兩人站在鐵牢裏,探著頭,焦急的聽著外麵廝殺震天的異動。
“發生了什麼事?”
“難道又有人劫獄不成?”
“也許……”
兩人正你一嘴我一句的議論,突然一名狼狽的中年人跌跌撞撞的被推了進來,接著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架在了中年人的脖子上,推著他一步步的往裏走去,隨後一名全身籠罩在黑衣裏的神秘人緩緩走了出來。
“是,是來救我們的……”琉菲大喜,她認出這人的裝扮,竟是安翰朗的手下人,而那名黑衣人看到琉菲的那一刻,蒙在黑麵下的臉露出了放心的神色,又看了眼略微鎮定的安翰敏隨即命令中年人“打開牢門。”
中年人剛一猶豫,鋒利的劍刃就切進了皮膚一寸,疼的他哇哇叫喊,鮮血直流,再不敢耽擱快速的走到一處密閉處,按下了機關按鈕,兩扇鐵閘門緩緩打開。
安翰敏與琉菲都走了出來。
“謝謝你們。”琉菲由衷的看著持劍的神秘人。
“不客氣。”神秘人微微額首。
咦?聽聲音有點熟悉呢?琉菲正疑惑著,為首的黑衣人對手下之人使了個手勢,接著就有四名黑衣人走到安翰敏身前,恭敬的額首:“為了安全起見,請跟我們離開。”
安翰敏似乎想到了什麼,先是一驚,隨即釋然,露出無奈一笑跟著黑衣人而去。
“等我一下……”琉菲隨後就要跟去,卻被那名為首的黑衣人攔住了身形。
“你不能去。”堅定的語氣讓琉菲一怔。
“為什麼?”隨即秀眉微微一挑,疑惑的看著他說“蕭明?是你嗎?”
中年人不是別人,正是被尚毅然關禁閉的羅管事,今日敵襲時正巧將他從密室裏揪了出來,此時見神秘人與眼前這個總壞他事的女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話,他心底砰砰的跳了起來,這是最好的時機,若是劫持了這個女人也許自己就有一絲活命的機會。
羅管事不傻,知道前朝的老巢被圍剿的罪魁禍首定是那一直在暗中與他們作對的安信王,而眼前這個女人似乎是安信王所看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