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行上千裏,越,淩,兩國的國道之上安安靜靜的,除了雪花飄落,和冷風沙沙的聲音在別無異樣。
其中為首的一名蒙麵的白衣人潛伏在冰冷的雪層中,身上厚實的抵寒絨衣起了效果,讓他可以就這樣一動不動的隱在雪層中不被凍僵。
露在外麵的一雙眼目犀利而深邃,灼灼的目光緊緊盯著不遠處緩緩走來的一大隊鳳架昭儀。隻有氣派宏偉的皇家之女才會乘坐金碧輝煌的華麗鳳車,隔著許遠就能看到那金燦燦的刺目光芒,十六名身著白衣,麵帶麵紗的少女緊隨其旁,大隊身著官服,手持兵刃的冷毅侍衛麵色幽冷,戒備森嚴。
尚毅然對這妝扮,以及那十六名白衣少女再熟悉不過了,自是在越國招親大會上親眼看到過這一排場,確定是越國公主,唇角一挑,目光幽冷了起來,心底冷笑:“好一個縮頭娓娓的安信王,如今越國公主的嫁嬌都到了皇城門口你還在龜縮著不肯露麵,嗬,真的怕了嗎?既然你不敢露麵,那就由本少主替你接下這門親事吧,過後的責任,你就慢慢獨嚐好了。”
心底冷笑著,尚毅然並未耽誤時間,低聲對著身後二十幾名精挑細選的頂級高手道:“準備好,目標就要進入攻擊範圍。”
“是。”二十幾個低沉的嗓音齊齊的答道。
尚毅然心底開始抑製不住的大喜,隻要過了這一關,攻破了安翰朗的陣首,安國的天下就舉手可得了。一想到計謀高深的父親處處忌諱這個龜縮王爺,還委屈自己寄人籬下,給那人當了多年的軍師,他就覺得不甘心!
雖然那是一處好的避風港,但卻白白的浪費了那麼多年的光陰,如今,事功告成,父親不用在看人的臉色,可以回歸故土,風風光光的當他的尚皇了。
作為兒子的也可以過上平平靜靜的生活了……
到時候……若是陰錯陽差的可以娶到越國公主,那也不失為一件美事……
越想尚毅然就越激動,緊握著劍柄的手不禁緊了又緊,任憑冷風吹打,身體埋在雪中,忍受著冰冷刺骨的溫度,但心底卻是熊熊的燃燒起一團熱火,在也無法撲滅了。
當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城外迎親隊伍的時候,在安信王府內的一間密室內,安翰朗姿態慵懶的依靠在一把太師椅內,修長有力的腿微微翹起,歪著頭,白皙的手掌支撐著下巴,冷笑著打量著向一灘爛泥一樣跪在他麵前的兩個女人,還有六個顫顫巍巍,麵如死灰的老者。
“王爺……”突然一聲低沉的嗓音自暗室門外傳來,隨即一個穩健的身影閃了進來。
“如何?可是實話?”安翰朗慵懶好聽的嗓音緩緩問道。
“剛剛探過,屬實,內中防禦較低,應是傾巢而出去捕風捉影了。”蕭明答的蹊蹺。
“好。”安翰朗點頭,隨手丟出一個“集結令”給蕭明:“分兩隊人馬,一麵去堵城外的那群叛賊,一麵圍剿前朝老巢,切記,勿要尋到皇上,保其平安者重賞,琉菲……如是。”
聞聽琉菲,蕭明臉色一緊,鏗鏘有力的答了聲“是”轉身風一樣的迅速離開了密室。
六個跪在地上的老者都嚇的不成人樣,雖然他們還沒有遭遇什麼非人待遇,但一看眼前這兩個血葫蘆似的女人他們都已膽寒,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安信王,又互看一眼,有精神恍然的,也有迷茫的,更有驚懼到四肢無力癱軟在地的人,安翰朗現在懶得理他們,隻是用森冷的目光在左相那張死灰般恐懼的臉上一掃而過,若有若無的說了一句“誅九族,抄滿門”的話,然後便不再看他們,視線一轉,落在了那兩個“血淋淋”淒慘的女人身上。
安翰朗微微欠身,近距離的看了眼尚毅靈,那張美豔風尚的臉已經麵目全非,想必是她很在乎麵容才會被人毀了臉。
試問那個女人不在乎臉麵呢?更何況這長的妖嬈傾城的女子,應該更在乎吧?
安翰朗看著她的模樣心底極為痛快,那天忍氣挨了一巴掌,終於是還了回來,不知道當初她要是知道這帶價如此之重還會不會抬起那玉蔥般白皙的手掌。
安翰朗俊美的容顏如沐春風,笑著問她:“疼嗎?”
回答的卻是一聲刺耳的尖叫,尚毅靈神色萎靡,早已不分是非,誰跟她說一句話都會嚇的她失聲尖叫,看來秉立閣的酷刑徹底讓這個驕傲不可一世的女人徹底服弱了,不,是精神失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