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軍且戰且退,給最先逼近的日軍第十八聯隊第三大隊以重大殺傷。
戰後,依克唐阿退回耿莊子,此時長順已退向柳河子,各自依村據守。
於是,五天後又有了第二次對海城的反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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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平失陷後,確保營口又成為當務之急。
宋慶把兵馬圍繞營口做防禦部署,章高元的山東嵩武、廣武、福字諸軍及張光前的親慶軍駐大房身,徐邦道的拱衛軍駐二道溝,劉世俊的河南嵩武軍及薑桂題的銘軍駐大石橋,宋得勝、馬玉昆的毅軍駐侯家油坊,“皆環營口東西北三麵,或十數裏,或二三十裏”,“嚴備堵剿,力保營口”。[ 《宋幫辦來電》,《清光緒朝中日交涉史料》]
清軍能動用收複海城的軍隊,仍然隻有依克唐阿、長順二軍了。
依長兩軍第一次反攻失敗,退守東起甘泉堡西至耿莊子一線。接下來的兩天內,雙方前哨不斷遭遇發生戰鬥。
桂太郎估計清軍還會重整旗鼓、卷土重來,為了安撫部下和鼓舞士氣,19日,桂太郎在海城南小門內舉行“招魂祭”,祭奠缸瓦寨慘烈戰鬥中傷亡的鬼子。他在祭文中稱讚這些成為異鄉之鬼的軍士們,“夏則炎天,冬則冱寒,忠節盡國,不厭其艱”,“或死彈丸,或斃厲疾”,雖“魂魄在天,地無影跡”,卻“氏名在牒”。最後,祈禱這些亡靈佑助,“我武之揚,此靈惟藉。”[ 《日清戰爭實記》]弄個海城陰風陣陣。
桂太郎估計得很準,這一邊清軍也在積極準備。
依克唐阿思慮如果不加緊進攻,如果敵人增兵,或出來搶占地盤,形勢將更加棘手。
1月22日,兩位將軍約好,各自出擊,夾攻海城。
兩軍仍分東西兩路向海城進逼。但在戰術上略有改變,即每路軍又分成兩路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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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順所部,親軍統領明順等為一路,自正北方向從雙龍山和歡喜山兩山之間進擊,豐升阿、蔣尚鈞、丁春喜為一路,繞過雙龍山,直接攻擊海城東北的雙山子。
依克唐阿所部,慶德、韓登舉等營為一路,自波羅堡子進攻徐家園子,劄克丹布等營為一路,繞到蘇家堡子從西麵進攻,德英阿,烏勒興額等營為後繼,靠近本軍左翼。
針對上次兩路聚攻,攻擊麵過窄,敵人能夠相應地集中兵力對付,且敢於大膽從西麵和西南陣地中抽取兵力增援,這次清軍總共分四路,虛虛實實,以分散敵人的兵力。
日軍也重新進行了防禦部署,主要是兩位旅團長分段負責,以牛莊大道為界,北麵,由大島久直指揮,西麵,由大迫尚敏指揮。
根據前次清軍的進攻情況,桂太郎判斷:清軍主力在西路,而東路清軍隻是牽製兵力,目的是分散我軍的兵力。所以,隻要清軍不從營口方向來,防守西南方向的步兵第十八聯隊和西麵的第六聯隊,還可提前預備兩個大隊步兵和一個大隊的炮兵,準備襲擊清軍的右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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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10時15分,依軍經波羅堡子附近,向徐家園子進逼。
不料日軍已在徐家園子設下埋伏,第十九聯隊第一大隊正在村北和村西的防禦工事裏隱蔽。
桂太郎提前從西邊抽調的側擊部隊,在村西麵和西南麵隱蔽。
日軍並不還擊,隻等清軍進到近距離,然後再爬出業突然給以打擊。
1時15分,當依克唐阿前軍各營逼近徐家園子,衝到離日軍陣線二百米處時,日軍步兵第十八聯隊第三大隊自工事兩端衝出,將依軍橫隊從中間衝開,分割成為兩部。
隨後,所有日軍伏兵一齊發動攻擊,依軍被敵人的反擊衝散。
依克唐阿見處境不利,一麵命一營繞攻城南,以牽製敵人,一麵派飛騎向長順告援。
長順接到依克唐阿的飛報,立即帶隊經沙河沿,自依克唐阿軍後繞至城西,搶攻晾甲山。
長順軍對晾甲山進行三麵圍攻,由於日軍炮火太猛,難以前進。
但在長順軍的牽製下,敵人對依克唐阿軍的側擊手段未能完全使出。等依軍撤退以後,長順也下令北撤。
這次攻擊戰鬥中,清軍仍采取“步步為營,相機進剿”的老戰術。這種戰術曾被日人譏之為“防勢進攻”[ 《日清戰爭實記》],其弱點十分清楚。
最主要的還是清軍缺少攻城的大炮,又不擅長攻堅,因而遭到了失敗。
而且,由於日軍又用上了心黑的榴霰彈,殺傷力很強,所以進攻的清軍隊形瞬時便被打得不能成形。長軍傷亡120餘名,依軍傷亡也在500名以上。
改變戰術,找到克製日軍的對策,是清軍的當務之急。否則,再多的攻擊也是一樣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