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遼陽南路反擊海城(2 / 3)

城北三裏的歡喜山,城東北三裏的雙龍山,兩處陣地控製遼陽大道。第十九聯隊長粟飯原常世負責歡喜山,第七聯隊長三好成行負責雙龍山,防備東北來攻。

歡喜山又與晾甲山相望,又控製住牛莊大道。兩處守軍合力,防備西麵來攻。

城東南一裏的蕎麥山清軍陣地,也重新整修加固。既是城牆近防陣地,確保海城與析木城的後路聯絡。此外又可與晾甲、唐王二山成鼎足之勢,以作應援。

日軍各部加強了所屬防區的守衛,並向各自負責的方向上派出前哨實行遠距離偵察。

這麼一弄,海城敵人的防守已經如鐵桶一般,雖然三麵受敵,卻甚至比當時清軍隻防一麵敵情的時候還要牢固,確實難以拔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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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日起,依、長二軍合計六十三營,約二萬餘人,開始向海城開進接敵。

此前,二人為防止遼陽東路之敵趁機竄擾,對進攻海城部隊側麵構成危脅,提前商請盛京將軍裕祿分別告知東路清軍“一律大張旗鼓遙作進規鳳城之狀”[ 《黑龍江將軍依克唐阿奏報抵遼布置及迭次打仗情形折》,《清光緒朝中日交涉史料》]。

前邊講過,也就在這一天,按照裕祿將軍的電令,聶士成等人便向鳳凰城方向襲擾進擊,將敵人吸引在遼陽東路。

這兩處的配合是相當緊密的,也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不過從依、長兩軍南進之時,便與日軍偵察警戒分隊不斷發生戰鬥,秘密性已基本不能保證,也難以達成奇襲的效果。

1月11日,歡喜山日軍第十九聯隊的偵探隊穿著敵愾軍的號衣,偽裝成清軍到雙廟子偵察,返回楊相公屯時與依軍統領博多羅部相遇,被清軍斃傷七名。

13日,依克唐阿經雙台子到達了鼉龍寨。14日,長順軍抵達甘泉堡。

15日,依軍前鋒進至前柳河子和平二房村。

這一天,日軍100多人到甘泉堡南山設卡,被長順的靖邊軍和豫軍精銳營合力擊退。

清軍行動緩慢,似進似退,竟一時起到了很好的迷惑效果。日軍摸不準他們的來頭,也不敢放鬆對其它方向的警備。

直到16日,日軍偵察人員發現清軍占領驗軍堡以北的沙河沿、長虎台、小王屯、大富屯等村,並在土牆上挖槍眼,桂太郎這才斷定清軍不可能是偵察或者牽製,而是要進攻海城。

清軍確實按照依、長兩將軍“步步為營”策略,穩紮穩打,作好防禦準備,如果日軍被吸引衝到跟前,即可利用既設陣地殺傷敵人,搞得好,還能乘機反擊,打一個防守反擊。

不過,日軍卻沒有象往常一樣急吼吼地就出來。桂太郎一眼看清了清軍的企圖,鑒於清軍在數量上本來就居於優勢,下令禁止部隊出擊,就是不出來。

日軍想的也是“把敵軍引到我軍防禦工事近旁,然後加以反擊”[ 《日清戰爭實記》]。

當天下午5時半,日本第一軍司令官野津道貫率司令部人員,經岫岩來視察海城,肯定了第三師團的作戰方案,並訓示一定要固守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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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7日,長順、依克唐阿兵分兩路,打響第一次反攻海城戰鬥。

左路(東路)長順軍進至雙龍山東北的二台子,右路(西路)依克唐阿軍進抵歡喜山西側的波羅堡子,對海城形成了弓形的包圍線。

下午1時20分,左路的長順所部從二台子緩緩前進,占領艾台堡子村,開始向雙龍山射擊。隨後,清軍高舉旗幟,向雙龍山前進。但在距日軍陣地四、五百米的地方,日軍的一個炮兵中隊前來增援,日軍槍炮齊射,清軍受到攔阻,幾次踏著大雪衝擊都無法突進,“更番仰攻,撲及山腰,雪深岩高,槍炮如雨,未能遽上”[《吉林將軍長順奏報海城獲勝並擬會合進兵各情形折》,《清光緒朝中日交涉史料》 ],一個小時之後,隻好退入後麵的窪地,然後緩慢地撤退。

西路依克唐阿所部在波羅堡子村南設置四門快炮,掩護步兵向歡喜山進逼。

據說,第一軍司令官野津道貫和第三師團長桂太郎正在歡喜山上觀戰,“突然,一發清軍炮彈掠著歡喜山巔飛來,其彈道非常準確。二位中將正手持報告交談,炮彈從中間穿過,不禁愕然一驚。”[ 《日清戰爭實記》]所幸這顆炮彈飛到遠處爆炸,使這兩個侵略軍頭子保住了狗命。

當然,這個情節也有些傳奇色彩,隻能當來讀。但歡喜山日軍陣地處在清軍的炮火打擊和密集攻擊之下,一度危殆。

日軍便向波羅堡子炮兵陣地和清軍前沿,同時加強炮兵轟擊。清軍堅持戰到下午4時10分,依軍傷亡已近百人,開始撤退。

日軍十九聯隊發起追擊,還從據守西麵的第六聯隊和西南麵的第十八聯隊抽出人馬協助,三路追擊依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