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我的眼神嘲弄之色漸漸的有些消散了,但並沒有站起,他杯中的酒也隻不過是應景似得淺淺飲了一口。一直等到我坐下,他才慢慢的說道:“克少太客氣了,現在克少手底下有好幾百人呢,比我人多了,又有金老板的照顧,哪用的上我這小門小戶的幫襯,我斷言不出三年,這安漢就是你克少的天下。”
聽到這裏,我連忙神情一肅:“五哥你這是哪裏話,我做的都是些小孩子的玩意,怎麼能跟五哥在外麵的大生意相比?至於我手下那些人,說出來也不怕五哥您笑話,都是些九流小混混,將來都不可能有什麼大的出息。五哥您隨便一個徒弟走出去,就能震住我手下所有的人,在您麵前,我們算什麼。”
他聽到這裏,眼睛裏流出一絲笑意,並沒有反駁我的話,看來在他眼裏,也沒把我手下那批人當回事,因為隻有他這樣的人才知道,黑社會幹架要求比軍隊還高的多,往往五六個心狠手辣的刀手是能趕的一百多人直飛的的。
他一直朝用眼睛盯著我看,過了好半會才溫言問道:“那麼克少將來有什麼打算呢?我們今天認識了就算是朋友,將來也好幫襯幫襯,還免得撞車。”
我一聽急忙說道:“五哥你放心,凡是您經營的生意項目,我絕對不插手。我準備過過年那段時間在百貨公司二樓開個旱冰城,也就混碗飯吃,騙騙小孩子的錢。”
對於我這個生意他可能也知道,畢竟他在縣城裏手下眾多,今天既然找上了我,肯定事先對我有一定的了解,所以他並沒有對這個繼續說下去,肯定也是瞧不上這個。“那麼克少那天說安排那兩三百人的活路又要靠什麼呢?我真的很好奇,要真的有好路子,可要找你五哥合作啊。最近我窮的很。”
我一聽就明白了,原來他今天找我來並不是因為我廣砸遊戲廳,那些他還瞧不上眼,原來是這個,也難怪,要我真安排了那幾百人,勢力絕對要比他大。我心中暗自一凜,打了個哈哈:“我那天也就那麼一說,我看電視裏打仗之前都要說些東西來鼓動軍心的,我不過照葫蘆畫瓢而已。要真將來有什麼生意一定找五哥,就不知道五哥到時候是否看的上眼。”
“克少太客氣了,別人看我馬五兒的排場這麼大,但也就混口飯吃,這不連過年的錢都不知道怎麼給我手下的兄弟們。”他聽到這裏哈哈一笑,神情自然。
而我心中不禁一陣鄙視,KAO,你會沒錢?別人可能不知道,我這個多活了十幾二十年的人會不知道?在以後他被抓上了省報以後,據說那個全國十強的私企老板花兩千萬買他死,而他母親公然宣稱花一億買自己兒子出來。你會沒錢?真當我小孩呢!
“五哥看您說的那裏話,你要是都隻能混口飯吃,那我們這些做小的也就能在邊上討口飯吃了。”我又舉起了杯敬他,沒辦法,形勢比人強,喝死拉倒。
這次他非常給麵子,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我看他如此爽快,心中也是一陣歡喜,看來他是完全不把我放在心上了。正當我暗自高興的時候,他下一句話直接把我送到了冰窖。
“克少年紀輕輕就這麼有本事,將來前途一定不可限量啊。現在不但生意做的這麼大,還泡到了你們南關中學的校花,那女孩子叫什麼來著?叫夏雪吧。聽說那女孩子的爸爸還是棉紡廠的銷售科長,家裏條件肯定也很好啊。”他夾了一口菜,笑盈盈的看著我。
我的腦中轟的一響,重生以來身體第一次出現一種來自內心深處的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