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米崔直接擺出了施法動作,卻發現另外兩人都沒動靜。他瞧一眼自己的導師,隻見森特先生微微搖頭,隻是把小女孩攬到自己身後。
“我也想見見這位‘領主大人’。各位,沒必要搞得這麼緊張吧,我隻是來探親,對你們沒有威脅。咱們何不直接進去澄清一下誤會?”
“哼!跟我走!”
沒過多久,他們已經進入了領主的會客廳,一路上到處是摩拳擦掌的武裝人員,充滿如臨大敵的氣氛。奇怪的是,這群人裏並沒有身著軍裝的成員,倒像一群普通的雇傭兵。此時“領主大人”就站在廳堂盡頭,身穿紫色袍服,是個幹癟瘦小的老頭;他身邊還跟著一名健碩的男子,右手時刻按在劍柄上,額頭有兩道顯眼的傷疤。
“是、是他們嗎?!”老頭子顫巍巍地問。
押送幾人的小頭目搶前一步,添油加醋地說:“肯定錯不了!瞧,還帶來戰書呢!這幫雜種!”
保護領主的男子接過這封“家信”,瀏覽一遍後板著臉說:“什麼戰書!你小子認識幾個字!”他轉身對老頭說,“這封信是捎給前任領主T大人的,請求對方暫且提供一個容身之處,沒什麼特別內容。看他們拖家帶小的,我想,應當是夜裏守衛緊張過度,抓錯了人。”
老頭子接過書信粗看幾眼,心煩意亂地擺擺手,“先關起來再說!萬一是對方派來的奸細怎麼辦?這時候我誰也不信!”
“畢竟還有個小孩兒,要說奸細真有點講不通……”
“廢話!咳咳,你這什麼眼神?我雇你來可不是演好人的!”
聽到這,傑羅姆不得不插話道:“抱歉,你說的‘前任領主’是……”
老頭子不耐煩地嚷嚷道:“別提那死鬼,我一聽就偏頭疼!馬蒂達,馬上扶我到樓上去!”說著使勁咳嗽起來。
“知道啦!”通往樓梯口的側門應聲轉出一個年輕姑娘。她身穿淺綠色裙子,走起路來叮當作響,好像裙子下麵是一雙舞鞋?這姑娘模樣嬌俏,一直躲在後麵偷聽,麵對生人時靦腆地低著頭,臨走卻向刀疤男輕施一禮,露出個模糊的笑臉。對方心領神會,禮貌地點點頭,見他們走沒了影,刀疤男斥退一幹人等,準備把信交還給傑羅姆。
“非常時期,都有點過度緊張。”刀疤男恢複了傭兵本色,信紙被懸在半空,他嚴肅地掃視著新來者的麵孔。這幾人表麵上相當狼狽,怎麼看也不似危險人物。“前任領主把地契賣給了別人,你們要找的T大人早不知去向。幾位還是打哪兒來回哪兒去,免得惹上大麻煩。”
傑羅姆抹一把臉說:“先生,我們淋雨走了好遠的路,我侄女身體不好,天又這麼晚了(蓋瑞小姐連打兩個噴嚏)……你看這樣行不行,”取銀幣在手,他擠出點裝飾性的笑,“讓我們在客房休息一夜,至少等天亮雨停了再走。我們隻是生意人,說實話,連你們都這樣緊張,叫我們自己半夜出去住旅店可怎麼睡的著?”
刀疤男拿眼睛掂量著銀幣的份量,相當務實地說:“好。就算收你們二十四小時短期保險費用,你們可以住到明天天黑以前,我們信譽可靠,行李待會兒如數送進客房。這期間的規矩是,不準隨意走動,不準打探消息,一旦發現可疑行為,別怪我沒提醒過你。總麼說?”
“成交。”傑羅姆幹脆地付了錢,心想這世界可真現實,你都這樣了,你手下的嘴能把多嚴?傭兵就傭兵嘛,這麼嚴肅小心死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