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黴的密探背朝這麵,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後腦便挨一記重擊;斜倚在門邊的一人,見對方渾身一震、背後打橫竄出個輕捷狠辣的影子,隻感到咽喉微涼,胸臆間一口熱氣便都從脖頸處滲漏出來。
深入敵陣,且對戰況一無所知,傑羅姆再沒有任何顧忌;一抬手將昏厥的密探置於死地,再給麵前兩眼失神的家夥補上一劍,兩條性命眨眼便灰飛煙滅。從神廟區迎敵開始,腦中法術來不及重新記憶,現在所剩已經不多。先用衣物草草掩蓋這二人,沒有了“隱形術”的庇護,他隻得再次撚滅燈火、小心推開門縫往外細看。
左右掃視一眼,走廊見不到活人,貓著腰躡手躡腳鑽出來,傑羅姆選好幾處相隔不遠的背光死角,悄沒聲息地分段推進。用不了多久,小禮堂門口出現兩個無所事事的望哨,立在門邊不住跺腳。
走廊弧度很小,勉強在轉角處藏身的傑羅姆、實在沒法不被發現地接近對方,更別提跨過十步遠直接封住兩人的嘴。
正當他進退不得,兩人看守的木門卻自動打開,一個頭戴麵罩的家夥探出上身、對他們含混地說:“都進來,對麵還挺硬朗!”
趕忙檢查下弓弩,兩名望哨依命而行,傑羅姆快速判斷形勢,冒險直接跟進,快步湊到重新關緊的木門邊。連個鎖孔也沒有,耳朵貼上去毫無所聞,外觀又顯得相當厚重……他回憶起自己初來乍到時見過的那些防禦工事,這扇門經過特別加固,說不定是工事的一部分。試著虛推兩下,另一邊可能被硬木柱頂住,人力恐怕很難動搖。
雖然處境危險怎麼小心也不為過,可照目前的狀況,顯然就快分出勝負,再不抓緊時間、找到個死掉的凱恩無異於功虧一簣。一咬牙,伸手摸索著木門的鐵質邊框,閉目施展了“電傳送”。劈啪作響之後,重新凝聚成型的森特先生、發現自己正身處布滿傳動杠杆的小房間內,所幸屋裏空無一人,隻有幾個金屬喇叭透出隱約聲響。
傳動杆有不少已經合起,牆壁還濺了一道血跡,自己所見的四具屍首、沒準就是從這間屋抬出去的;喇叭上貼著房間的標簽,其中赫然包括自己曾到過的小禮堂和“音樂室”。附耳傾聽,也隻有小禮堂最為熱鬧,其他位置隻餘打掃戰場的稀疏響動--看來戰鬥已接近尾聲。不再遲疑,傑羅姆推開一側房門,迅速朝小禮堂方向摸索過去。
不客氣地幹掉兩名落單的敵人,森特先生前後遇見不少雙方人員--當然都已經不會說話。可以想象,密探正集中全力攻破最後的防禦設施,百多步距離竟然安置三處掩體,戰況必定相當激烈。塔頂的正圓形結構被據點似的小房間螺旋串聯起來,逐個爭奪需要付出巨大代價,得益於易守難攻的結構,力量有限的一方才可能頑抗至今。
小禮堂入口躍入眼簾,耳中也聽聞陣陣呼喝喊殺聲,雙方鬥得無暇他顧,完全沒人發現森特先生的到來。原本可容四人並排出入的拱門,此時被裝滿沙石的層疊箱體壘起來一半,雖然這道掩體已被人強行突破,中間給某種巨力硬爆開兩截,餘下冒著焦糊味的障礙物也還有半人多高,提供了不少掩蔽身形的位置。
找個幹淨點的角落窩起來,傑羅姆探出半邊腦袋朝裏麵望去,最顯眼的位置上、正立著灰眼睛的“高智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