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柳青蕪拂的這曲子,頗有身臨其境的感覺,仿佛自己就是那蘇大學士,不受重用,仕途失意,隻能無奈歎惋。
趙康一時間,竟癡立當場,默默不語。
“子修好唱,這東坡先生的詞由你唱出,當真絕類。”
“妙哉,衙內詞格果然高妙,東坡詞中真意,衙內已然唱出,高明,高明啊。”
正當趙康還呆立當場之時,眾人已然紛紛喝彩起來。
“子明兄看來是頗有見地,我觀他沉思已久,應當是對詞曲感悟頗深,能否賜教?”
就在眾人吹捧王子修之時,人群中傳來突兀的聲音,眾人駐聲回首,說話的是個青年,一身錦衣華服,都帶綸巾,鬢角上還插著一朵紅花,看上去頗是風流,隻是這白眼相待,嘴角微揚,頗是不屑的樣子。方才眾人都來與我見禮,偏你不來,這下非要給你個難堪,讓你知道自家的厲害!
這是在找茬啊!
“王衙內怕是問錯了人了吧,子明兄一向醉心風月,又哪懂得東坡居士的高雅境界,王衙內這麼一問,怕不是要讓子明出醜吧?”
青年的舉動惹得場下當即有人笑道
“子明聽了此曲,呆立當場,想來頗感詞中意蘊,沉思良久,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子非子明,安知子明不知?”王衙內擺了擺手,向著趙康做了個揖,
“還請小乙為我等解詞,也好讓我等看看小乙的高雅詞格。”
趙康完全不認識這個青年,但看著架勢明明是過來挑事的,當下心裏也很是不快。才來這沒幾天,就遇到這麼個事,任誰心裏也不痛快。這挑事之人,怕是原來與以前的趙康有些恩怨吧。
而方才正受人追捧的東道主王子修,此刻也是眉頭一蹙,露出不快之色,隻是來者是客,平息了下心情,還是忍住了怒氣。
“我道是誰,原來是“王大學士”。”
王皋顯然認得這青年,陰陽怪氣的說了句。
這青年臉色一紅,勃然大怒。
“王皋,你欲何為,我自和趙子明說道,幹你何事?”
“王勤,你這般無禮,是否有辱斯文?小乙平日裏卻是風流,醉心風月,卻也好過某些人,卑躬屈膝,賣主求榮,不要臉皮,認個宦官當爹,丟盡了祖宗顏麵。”
“你..”
楊定在一旁低聲道:“此人姓王,名勤,原是街上的潑皮,後來蘇學士看他改過自新,一心向學,便收留了他,隻是後來,這奴才不知何時認了宮裏的總管太監做義父,王相公當政,他為了博取上位,居然將蘇學士做的詩偷給他義父,加以曲解,造成那烏台詩案,此子涼薄,貪戀權勢,當真不為人子,隻是能彈一首好琴,填的些詞,倒還.。倒還有些名氣。”
就在王勤想要發作之時,王子修趕忙走了過來,擋在兩人中間打起來圓場。
“王兄遠道而來,何必動怒呢,今日我們飲酒填詞,俱是風雅之事,王兄何必為了口角之爭,傷了大家的和氣,方才算子修招待不周,這樣,我自罰三杯,此事就此揭過,如何。”
王子修如此放低身份,王勤也不好再發作,畢竟主人的麵子還是要給的,不過心中的怒氣還是咽不下去,當下忿忿轉身,不再理睬黃維言。
就在眾人頗為尷尬,場麵有些緊張之時,一妙齡少女,在幾個美人的陪同下,緩緩的走過了小橋,向著亭子行來。
黃維言笑道:“今天的正主來了。”
眾人都紛紛回頭向著那少女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