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打架的時候,這一瞬之間,已經能將人撂倒兩次了。
瞅準他著呆了一呆的瞬間,我猛地衝上前,全力一拳朝他的鼻子打了過去。
———這是我在打架的時候,常用的最順的一手。在倭國時,我也是用這一手,把那混蛋浪人的頭目揍一個滿臉開花。
更何況,此時的我的速度和力量,與那時已經是天壤之別,相信此刻若是再朝那混蛋浪人的臉上打一拳,恐怕能一拳把他打得飛起來。
一聲脆響,我的拳頭結結實實打了一個正著。
我心中一喜,卻不料拳頭後麵,卻閃出一張淡淡笑著的臉。
我一愣,才發現自己的拳頭,正貼在他豎起的掌上。原來在我打中他鼻子的那一霎那,他的手掌以極快的速度,擋在了自己臉前的拳頭。
他手掌一圈,便抓住了我的手腕,笑說道:你的拳頭很厲害,若是打在我的臉上,恐怕連我也受不了。但是你打不到我,你可服了麼?
我也不說話。
他雖然看似虛虛地握著我的腕子,但任憑我如何使勁,卻無法奪不動。
我一邊加力奪出手腕,似沒聽到他的話一般的問道:你方才說什麼?
他依然淡笑著,說道:我問你可服了......
便在他答我話的時候時候,我疾然撩起一腿,無聲無形的朝他踢去。
這一次,我踢得是他的胯下襠部。
招數雖然卑劣,打架時卻一向都管用的很。
他卻像是沒有發覺一般的,仍舊淡淡笑著,但就在我的腳尖將要踢到他要害的瞬間,他突然喝了聲:著!!
霎那之間,一種如洪水一般的力量,急速從被他抓住的手上傳來。
一瞬間,我那隻被他擒住腕子的整條胳膊猛地一沉,好像是整條臂給灌滿了鉛、注滿了水銀一般,我的整個身子,都給這隻胳臂墜的栽了下去。
我這一腳雖已踢出,但哪裏還能踢得上力?
這一條臂越來越沉重,就好像這條手臂注滿水銀、灌了鉛之後,又被捆了一大陀鐵塊、一塊千斤重的巨石一樣。
甚至,我的肩骨已經不能禁得住它的重量了,似乎馬上要被它拉斷一般的咯咯作響。
那人對我淡淡笑著,說道:這便是我的那種力量,怎麼樣?你肯同我一並去了麼?
我額頭上不停湧出痛出的冷汗來,但卻激起我的性子來,大聲叫道:這種程度就想逼得我低頭麼?少做夢了!我是不會同你去的!
那人愣了愣,歎了口氣。
從他手中傳來的那種沉重至極的力量,立時發生了變化。原本我隻是一條手臂變得沉重無比,但自他歎氣之後,那力量已經不僅僅在我手臂上了,而是迅速從我的手臂上流到了全身。
眨眼間,我的肩頭、背脊、胸腹、腹臀,以及雙腿,都猶如堆壓上了數千斤重的大石,不,更恰當的應該是說,好像我的身體裏,被人強行塞進了數千斤重的石塊、鐵塊、鉛塊一般。
沉重得很。
身著這份沉重,別說是立著,就連跪也跪不住,撲通一聲大響,我的整個身子重、重、重、重的砰然砸在地上,激得塵土飛揚。我用盡全力連自己的手指也無法拿起,更別說掙紮了。
這時,我身上突地鬆了一鬆,隻聽那人說問道:怎樣,願意同我去麼?
我心中氣苦,想也沒想便叫道:去你大爺!
那人重重哼了一聲,那如山似丘的重量,繼續成倍“重量”的像水一般的流進了我的身體。隻壓得我渾身的脊骨、肋骨、四肢骨,喀喀嚓嚓響聲不絕,幾欲斷碎。
我頭疼欲裂,因為我感到自己每一根頭發,都有一百斤之重,那頭頂拖在腦後的辮子,便像是鎮宅的石獅子一般的重量壓降下來。
這力道是德恒那禿驢的日月鉤,決不能比的。這樣下去,不光是眼珠,連腦漿等什麼一切都會被壓得迸濺至丈遠去。
我從來沒想過,會有被自己的身體的重量,壓死的那一天。
我心中不禁恐慌了———若是這樣死了的話,我還如何能報得了仇?
我此刻再想答應他,卻連說話也做不到了,我一張口,隻感到心肝脾肺腎大腸......諸多內髒一並要從口中噴將出來,即便是我磕緊了牙關,但卻還有一大口鮮血從牙縫裏擠壓出,飆出甚遠。
意識開始模糊了,我的胸膛裏的氣息,早就被擠出的一幹二淨,身體也越來越重,越來越沉,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