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歎了口氣說道:好吧,但是站在你身後的那個人,不會放我倆走吧?
說著,我朝他身後一指。
那人一愣,向後轉頭看去,便在這一瞬間,我猛地一腳向他腰眼踹去。
這一處在肋下腹上,無骨無肉,最是人體薄弱之處,尋常拳腳踢打到便會內髒受傷,何況我這著奮力的一腳?
我這出其不意的一腳,踢得實在,直踢的他翻倒在地。我卻也不敢逗留,借著踢出這一腳的反彈之力一縱,轉身便向山陰的林子急急奔去
———他要是捱的過這一腳的話,大聲呼叫起來可就麻煩了。
我自覺自己的腳力,比那日被兵勇追趕的時候還要快出好多去,連我自己都吃驚不已。甚至我穿梭在灌草叢時候,身後的簌簌聲毫不停斷的一線響了下去,如同極快的馬在這草叢中奔馳而過的聲音一般。
估計便是奔馬也不如此吧,我想。
突然,嗖的一聲破空利響,好像一支勁矢從耳邊射過一般。
射箭了麼?我心中一驚,正要矮身向旁的躲去,卻突然眼前一花,我的麵前如同魔術一般的立著一個人。
我急急刹止住了步子才免得上撞去。我麵前的那個人卻對我笑了笑,淡聲說道:你不是答應隨我走了麼?為什麼又要跑呢?
我心中大駭,那人仍像識才一般隨隨便便得立著,看得出我那拚力一腳,對他沒有一點兒的影響。
更令我心驚的是,在這眨眼間我已奔出了二十步,但一步至少有一丈左右,我想便是五爺也不能比我快出很多罷。但這人我絲毫沒有見到他追趕,一瞬間便攔在我的身前。也就是說,一瞬間他便行出二十丈!
這是何等的速度?且不說別的了,光憑他這速度我便是逃不了了。
他那雙黃澄澄的眼睛望著我,也不說話,隻看得我心中不禁發毛。那白麵人從那裏找到這樣的強手?
我也不說話,一麵打量著四周的環境,一麵心中揣測著:既然從他手中逃不得,我不如省下力氣奮力一拚,隻要不給他留有招呼同伴的機會,或許我還有希望全身而退。
心意已定,我咬牙冷笑道:相信這幾日捉不住我,叫你來的那家夥一定急死了罷?不知道那沒有卵子的閹狗,少了一扇膀子可死了沒有?!
他皺了眉頭想了想,說道:著急?我在外麵尋不到你,自然是著急得很。但你說的那什麼卵子,什麼狗的,我卻不知道你說的是誰。
我冷笑道:別裝了!你主子是那閹狗還是袁尉廷?我告訴你,我林家人所有人的仇,都要在袁賊身上找回來!!
他很是不解的說道:我也不認得那個袁什麼,他更不是我的主子。我們的主人隻有一個,但他已經離我們而去很久了。長老說終有一天會回來的,但我卻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這一天了。
我冷笑一聲說道:長老?你是說那個德恒禿驢罷?他還不知道他如何了?若是你想見他的話我馬上就能成全你!
我本意是在激怒他,從而等他心緒波動之時尋出他的破綻,一舉將他擊倒。
但是讓我想不到的是,他仍舊一幅平淡的樣子,隻皺了皺眉頭說道:你說的德什麼驢,我也不認得。我說的長老,是我們部族的長老。
我嗤的一聲冷笑,剛想喝罵過去,突然心中一動想起一件事:以前我與百裏太一在一起的時候,曾聽他說過,派他出來尋那“最後的神跡”的,便是他們部族的長老。這個怪人所說的長老,該不會是百裏說的那個?
這時他又說:這幾天幸好都是在這荒山裏,我實在不願在外麵太久。
我心裏又是一動,百裏也曾說過,他們部族裏的人,絕對禁止與外麵的人接觸的。莫非,他是......
我便開口試探道:那真的不識得那些人?那麼,你認得百裏太一麼?
那人一諤道:你怎麼知道百裏太一?
我一愣,立時叫道:你認得百裏太一?!他在那裏?!
他搖了搖頭笑道:百裏太一是我們部族中,百年少有的英雄人物,我當然知道。不過,以我這種無名小輩,那裏有機會認識他?我不過時常聽旁人說到而已。
頓了頓,他似突然想起一般的道:你又怎麼知道百裏太一?
我緊緊盯著他看了好久,卻看不出他有說謊的痕跡。
但是,百裏他們部族的人為何要帶我回去?難道是因為與百裏交好?不,聽他的口吻好像還不知道我與百裏結交。
定了定,我道:你說你是那部族的人,有何證據?
他淡淡一笑,說道:我這雙眼睛就是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