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著說:“他對我一見鍾情,你說是被什麼吸引?”
“你要小心,男人隻會為了女子的容貌而著迷是危險的,他會拋棄你的,我們打賭不出一年,你就是他穿舊的衣裳。”她悠然吐煙圈的臉突然變得嚴肅。
果然如金珠所料,一年後我和莫小東就分手了,那天莫小東本來約了我一起吃晚飯,後來卻爽約了,淩晨他在QQ寫了一條莫名其妙的說說——原來真相是這樣!
福貴回來的時候,我已經故意將醬汁撒到金珠的性感熱辣小短裙上,我知道,金珠最討厭廚房的氣味,她痛恨我在廚房中為莫小東煮飯熱出的痱子,她痛恨衣服上沾染的食物味道,她是一個精致的女子,容不得這些味道。
我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白色裙子給她,我抱歉的說:“對不起,把你衣裳弄髒,先將就著穿我的吧,我前幾日剛買來,還沒有穿過。”她去衛生間沐浴。
福貴回來了,他有點感動,甚至有點熱淚盈眶的感覺,結婚這麼長時間,第一次在自家的廚房聞到噴香的熱氣騰騰的飯香味,這一刻是多麼的溫馨,蝴蝶在廚房中招呼他:“回來啦?來幫忙擺菜。”他忙不跌的去端菜,卻被蝴蝶打了手:“洗手沒?手都沒洗就端菜?”他賠著笑,高高興興的洗淨自已的雙手,洗手的時候,他的眼睛濕了,他喜歡剛才那個粗魯的打手動作,他想:蝴蝶終於被他的愛打動了,終於開始要和他好好的過日子了。他想到這裏哼起了小曲,回到廚房的時候,蝴蝶正拿著鍋鏟做紅燒雞翅,他趁蝴蝶不經意間,在蝴蝶的臉上啄了一口,蝴蝶拿眼瞪他,但蝴蝶的眼睛是笑著的。
衛生間裏突然竄出一個人,使福貴有些失望,他盯著金珠,不明白這樣溫馨幸福的時刻,為什麼會有外人闖進來,金珠今天也穿著一條白裙子,福貴打量她,又看了看正在鏟雞翅的蝴蝶,他過去幫蝴蝶端盤子去了。
菜已經擺好,蝴蝶說身上有氣味,要回房去換條裙子,福貴跟著進去,輕輕的嗅聞那微鹹的汗味,他聞著這個氣味就想起幼年時代母親身上的氣味,母親也是這樣,從廚房中出來,要換件衫才會吃飯,可是母親卻沒能一直陪著他,她在他十歲的時候死去了,那一天,天陰沉沉的,整個天空都像在一個混沌的世界之中,沒有一絲陽光,無數的灰色包圍著整個城市。他在外麵玩,直到肚子餓了才回家,他去找母親,想要吃飯,但他看到的隻是手腕上鮮血已經凝固的母親,整間屋子都被血腥味包裹著,母親的手腕皮肉翻開,像張大的怪獸的嘴巴。
我看著福貴,他像條哈巴狗似的跟著我,我輕輕的摸他的頭:“福貴,我們出去吃飯吧。”
我在每人的麵前放一瓶紅酒,我狡黠的說:“一人一瓶,不醉不歸哦。”
屋子裏飄蕩著輕柔的笛子獨奏,時間一下子被拉到幾千年前,我們好似那古人在小橋流水的亭間賞花飲酒高談闊論。
直到福貴喝的認不清人時,我才回房睡覺,我知道福貴是完全醉了,金珠肯定沒醉,但金珠一心想要毀掉我的所有,又豈會放過福貴呢?我知道一場好戲就要開場了。
我回到房中,清醒得很,一枝煙被我點燃,我坐在緊貼門板的地板上聽外麵的動靜,直到外麵沒有聲音,一種半推半就的曖昧話傳進我的耳朵裏:“別,別這樣呀。”這是金珠的聲音,我嘴角陰陰的笑。
過了一會沒有聲音時,我才躡手躡腳的去看,我光著腳將臉貼在客房門上,聽到床咯支作響,細微的喘息聲,男女****時的呻吟,如同暗夜湖中的兩尾魚激起的水花聲。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金珠的****聲,我感歎,既然能體會到性的滋味,又何必一意孤行要做GAY呢?
早晨的第一縷陽光照耀到我身上時,我奇跡般的看到睡在我旁邊的福貴,我抓起他的生殖器細細的撫摸,輕輕的嗅聞,但是他的生殖器軟趴趴的沒有半點味道。
福貴的眼睛緩緩睜開,他拉住我的手腕,將我拉進他的懷抱,他睡眼猩忪的問我:“你想要嗎?”他的口氣熱熱的,帶著宿醉的氣息,我看著他,他那無辜的眼中,暗藏了多少的肮髒。
我沒有說話,靜靜的依偎在他的胸口,聽著他那怦怦的強勁的心跳,他似自言自語說:“你永遠是我的惟一。”
這句話多麼美妙,又多麼不切實際呀。嗬!我笑。
金珠是什麼時候離開的我不知道,我去檢查了床單,床單上沾染著欲望的氣息,一根****,彎彎的,我知道那是福貴的,金珠的毛是直的,很多年前我就知道了,那時候我們還會一起洗澡,我一直詫異,為什麼她的毛是直的,像是有人拿直發板夾直的似的。
那日過後,我再沒請過金珠來做客,她也沒再聯絡我。
從那天後,我天天都會在家裏煮晚餐,福貴說:“最近遇到熟人都說我長胖了。”他笑嗬嗬的,我卻沒有搭腔。快遞就是在那時候摁響門鈴的,福貴忙站起來去開門。
他簽好單,把包裹拿進來,他問:“是誰給你寄包裹?”他的臉上帶著一絲好奇,還有一絲不安。他知道我沒有朋友。
我搖頭:“拆開看看就知道了。”
包裹被拆開了,包裹中的東西卻讓我摸不著頭腦,我看著他,他麵無表情。
我把玩著這隻舊的胸罩,嘴裏似無意的說:“太怪,怎麼會有人寄舊的胸罩給我呢?”
福貴拿著這胸罩丟進了垃圾桶裏,那胸罩上有淡淡的香水味,那樣獨特的氣味,我想福貴一定能聞出來是誰的。
隔了沒有幾天,快遞又送來一隻紅色尖頭高跟鞋,我把那鞋擺在客廳中央的地板上,我想讓福貴看一看。福貴看著這隻高跟鞋淡淡的,他輕聲對我說:“金珠失蹤了。”
我站在那裏,拖鞋上腳上熱粘粘的,仿佛是流了很多的汗,我重複福貴的話:“金珠失蹤了?”
福貴點點頭,他習慣性的將我擁入懷中,將頭埋在我的脖子上,他嘴裏嗬出的熱氣噴在我的耳朵上,熱而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