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敵人太多,他才想一個個地解決。對他而言,現在豈不就是最好的時刻?支持塞爾神會合法的安東尼遠在勃隆度辛,在這裏,我們在人民中的勢力遠不如羅馬,他的軍隊占絕對的上風,馬爾庫斯又給他帶去了足夠的情報。”聰明人回答了華瑞歐的疑問,但他也有不理解的事情,“我們的勢力發展得太快了,信徒的數量激增,元老院中,阿奢黨人已占了一成多的席位,我不奇怪屋大維的舉動,他從始至終都是在反對塞爾神會的;可是我奇怪,為什麼,馬爾庫斯會投向屋大維?你給了他足夠的財富,他又早有了足夠的地位。”
“也許是想當一個元老。”阿奢不再沉默,他做出了決定,“安營,按照屋大維的命令。”
“但!”
“他不會動手的,此時他若動手,隻會造成安東尼、雷必達和他的提早分裂,並且他一向都是先把自己放在道德的製高點,才會發動對敵人的戰爭。而此時,他並沒有適當的借口,最重要的,是我們更不能給他這個借口。”
火把閃耀,宛如火海,和遠處的海交相呼映,海鳥無聲無息地在黝黑的空中來回飛掠,阿奢仰頭看著它們,不再去理會對麵的屋大維軍團的軍官。
士兵們服從了命令,但每個人都可以看出,雙方的人,在看到對方的時候,臉上都還忍不住會帶著戒備和警惕,裂痕,就在此刻,已出現在他們的心中,風、雨和陽光,就在不久之後,這不安的種子必然就會發芽、茁壯、成長、遮天蔽日,再度籠罩羅馬的城市,那發達的根係,也必然會鬆動在眼前還看似穩固的三巨頭的根基。
“他完全按照你的命令做了,屋大維,在這之前,隻是和他的部將們交談了幾句,在他駐營的時候,完全沒有戒備。”
“現在可以把我的第二個命令給他送去了。”屋大維淡淡地點了點頭,打發走前來報訊的軍團長之後,他繼續剛才未完成的工作,“還有誰?馬爾庫斯,把所有混入我的軍團的塞爾神會信徒的名字都寫下來,阿格裏帕,交給你了,把他們都編入前鋒。”
“您答應的事?尊敬的屋大維。”
“戰爭結束,你就會成為騎士,並穿上元老的長袍,而且,大法官這個職位,我已為你準備好了。”
“我要讚美您的仁慈,尊敬的,無所不能的屋大維。”馬爾庫斯立刻拜倒在地,他欣喜若狂,狂吻著屋大維的鞋麵,什麼聆聽者,什麼塞爾神會,都見鬼去吧,他想。我要的是權勢,是能站在明麵上的顯赫威風,在塞爾神會,我隻有榮譽上的地位,而且還得不到國家的承認,這有什麼用?財物、軍隊,所有的實權都不在我的手裏,可我為你,阿奢做了多少的事兒!
我得到了什麼?一直到現在,也隻是區區的一個發展信徒的權利,一旦發展過來,精壯的信徒們又立刻被格拉蒂斯奪走,留在手裏的,隻有那些老弱病殘。這不是我想要的,我可以忍受在暗中行走,但是卻絕不能忍受被人欺騙的感覺。
等著吧,阿奢,他想,當伊蓮和伊波娃收到我寫給她們的信之後,事情就一定會變得更加有趣。我等著看你失望、絕望的神色,我像狗一樣的察言觀色,為你主動做下了那麼多的事,你不給我回報,沒有關係,現在,請接受我給你的回報吧。
“他隻為了一個元老的職位?”埃連特憤怒不已,他按著長刀,“小主人,我早就說過,我們早就該殺了他!”
“但那時還沒有確鑿的證據。”
屋大維的第二個命令送到了,他解釋了之所以他要求阿奢紮營中間的原因:“安東尼需要我們的幫助,必須立刻前往,所以不得不先暫時放棄塞克斯都。我希望你可以服從命令,我保證,在戰勝馬克和喀西約之後,下一個就是塞克斯都,你看到了,他占據我的西西裏,我是絕對不能放過他的。”
“不要吵了,這一切。”阿奢看起來有點累,他不想再多說話,“就快要結束了,服從屋大維的命令,在得到塞克斯都的頭顱之前,我不想再起什麼風波。”
第二天一早,屋大維向利吉姆和另一個城市做出了會把它們從勝利獎賞的列表內刪除掉的承諾,因為這兩座城市都接近海峽,過去的日子裏,同其他被列入勝利獎賞的城市一樣,已有很多的人逃往塞克斯都那裏去了,屋大維害怕他們會繼續給塞克斯都提供幫助,在見識過塞克斯都此時的實力之後,他不想這個敵人過分強大。
之後,他帶著軍隊離開了這裏,前往勃隆度辛和安東尼彙合。整個行軍位置上,阿奢的軍團從末尾,被列入了中間,屋大維從頭到尾,都沒有去和他見過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