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波浪時,他們甚至站不穩腳,更不用提劃槳、掌舵了。不過還好,他們占了船隻堅固的便宜,一天的鏖戰之後,兩方的損失都差不多。屋大維一方先發出了撤退的信號,塞克斯都也跟著撤退了。
較晚的一點時候,屋大維帶著阿奢、阿格裏帕和其他的軍團趕到了利吉姆,他的艦隊就停靠在離這裏不遠的港口。
“總是叫人感覺到不太順利。”梅塞納斯悶悶不樂,他勒著坐騎,對身邊的屋大維說,“先是埃及女王的遭到暴風,叫我們失去了一大筆糧食的支援;又是安東尼被麥可騷擾,無法安然渡海;現在,我們又在西西裏,塞克斯都這裏碰上了僵局。這還是沒有和馬克、喀西約正式開戰,我擔憂,我們的士氣,會有所低落。”
“這不是問題。”屋大維沉默了片刻,他不再表現得如之前那般自信,但卻也絕沒有失望,海戰的失利及時給了他提醒,他慢慢地說道,“我們並沒有失敗,在我的父親,凱撒同龐倍作戰的時候,不也是遭到了大風,甚至沉掉了一半還要多的運兵船,可最後,還是我的父親贏得了勝利。相比他的情況,我們此時要好得很多,隻需要一次勝利,士兵們自然就會鼓舞。”
“那現在?”
“安東尼又送信來了,就暫時放掉塞克斯都,讓我們轉入勃隆度辛,等戰勝了馬克和喀西約之後,再來收拾他。”
“你沒看到阿奢的神色?從看到海開始,他就一直咬牙切齒。若是忽然放棄,我想,他定然不會願意。”
“士兵,就應該服從命令。”
“他若不服從呢?”
屋大維提起馬鞭,準備縱馬加速的時候,又勒住了韁繩:“軍團紮營的時候,把我們的都安排在他的軍團的外邊。”
屋大維想做什麼?阿奢的軍團處在整個隊伍的最後方,當他到達駐營地的時候,卻看到本該已駐紮完畢的屋大維軍團依然隊伍整齊,分列兩邊。傳令兵等候多時,送上了屋大維的命令。華瑞歐舉過火把,那命令上寫道:“我軍團之間,便是你駐營之地。”
士兵們開始竊竊私語,無論是誰,麵對上萬個嚴陣以待的士兵,都不會太過輕鬆。阿奢抬頭望望天色,海邊的天空陰雲密布,遠處浪聲隱隱,空氣很濕潤,夜色凝重。
這個變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從那天發現馬爾庫斯的私自拜訪屋大維之後,阿奢派了大量的人手,詳細調查馬爾庫斯的一切行蹤。得到的結果不容樂觀,短短的三天之內,他不但和屋大維連續接觸,還頻繁聯係主教團的大主教們,尤其是那些由他自己任命的,以及後來新投奔阿奢的。
一切的證據都表明,他在做著一些危害塞爾神會,危害阿奢利益的事情。但具體是什麼事,卻一直沒有準確的情報。可他掌握著塞爾神會具體的信徒名單,清楚了解塞爾神會財物的儲存地點,並知道每一個聖女、格拉蒂斯以及塞爾神會高層人物的名字、住所,甚至,對實際的士兵數量他也略知一二。
阿奢麵無表情,他轉過頭,去找馬爾庫斯,和以前不同,這次行軍,阿奢是專門帶上了他。
“他跑掉了。”華瑞歐的衛兵四處搜尋,得到的結果卻讓人更加沉重。
“也許我們該退後一點距離,屋大維的軍團雖多,但若論精銳,能和我們相比的寥寥可數。”火把的光芒下,埃連特的臉上紅暗相映,這一次阿奢也帶出了他,因為通過人民選舉,他現在已是神諭營,也就是第二奧古斯都軍團的軍團長。
數百米之外,屋大維軍團的士兵默不作聲,阿奢可以看出,對今夜的形勢,這些士兵們也都有點摸不著頭腦。可那些將軍們一定知道,屋大維肯定對他們另有話說,一個在穆提那投降過來的軍團長大聲說道:“大祭司大人,屋大維的命令您看過了?請趕快紮營吧,我們都還在等著您呢,您不紮營,我們也找不到合適的地點。”
“這是借口,每個軍團紮營所需的麵積都是固定的,他們不需要一定等到我們紮營完畢之後,才能規劃他們自己的營地。”
是的,當初阿奢曾在屋大維的軍團中安插過一些暗探,但經手人卻是馬爾庫斯,若是他果真投到屋大維一邊的話,那麼,這之前的一步棋,也一定是毫無作用了。
“我知道,他和你的翻臉是早晚的事,可我不能理解,他怎麼會選在這樣一個時刻?前有塞克斯都,後有馬克和喀西約,安東尼和他又隻是表麵上的和氣。”華瑞歐迷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