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評《漢朝人在羅馬》(1 / 2)

第二天一早,阿奢就離開了埃及人的住所。他借用了埃及人的馬車,把買來的奴隸交給希臘人,自己隻帶了兩個日耳曼人人上路。

這兩個奴隸,一個叫範德薩,一個叫弗裏特,都是佟古瑞人。佟古瑞人是第一支越過萊茵河進攻高盧人的日耳曼部落,日耳曼這個稱呼本是他們部落獨有的名字,他們用這個名字來恐嚇被他們戰敗的高盧人。因為他們的勇武和赫赫戰功,這個名稱便逐漸流行起來,成為了全族人的稱呼。

這些部落當時基本上還處在野蠻的原始時期,尚武好鬥,天性剽悍,不懼怕死亡。在和羅馬的戰爭中,他們被馬略打敗,其中的一些成為了俘虜。被帶回羅馬之後,賣為了角鬥士。範德薩和弗裏特就是這些角鬥士的後代。根據父母為奴隸的,子女仍為奴隸的法律,他們從出生開始,就注定了自己奴隸角鬥士的身份。

相比那些死在角鬥場上的同胞,他倆還算是幸運,在他們正式成為角鬥士不久,一次表演中,埃及人相中了他倆高超的格鬥技巧。他把他們買了回來,充當他自己開辦的角鬥學校的教官。盡管偶爾還是需要他們親自上場,不過安全的概率畢竟高了許多。就這樣,一直到埃及人厭煩了他們,把他們賣給了阿奢。

“那麼,你們憎恨奴隸的身份嗎?”聽完了日耳曼人的自我介紹,阿奢問道,“想不想獲得自由。”

日耳曼人說:“我們之前的主人說,隻要我們能討得主人的歡心,自由,就並不僅僅隻是一個夢想。”

阿奢留意著他們的表情,都很謙恭和溫順,但是他對他們並不是很放心。

在聽過他們的經曆之後,設身處地,如果把遭遇這些的換成自己,恐怕我時時刻刻都會在想,怎麼把壓在頭上的主人推翻,他想,尤其我還是一個在此並無根基的外國人,而我要去做的事情,又是如此的危險,容不得半點閃失。

他不了解羅馬的奴隸製度,也不了解這兩個奴隸。他更不知道在這種製度下,奴隸們能對主人抱有多少的忠誠。

他隻有從自己理解的人性出發去考慮這個問題,他不相信任何人,他認為,人最忠誠的,隻有自己的利益。他把目光從日耳曼人的臉上收回來,他想,看來,得給他們一點甜頭。不能等到事情發生了再去挽救,有備無患,總是沒錯的選擇。

他說:“如果這次你們能幫我把事情辦成,我答應,一定會把自由還給你們。”

兩個日耳曼人驚喜交加,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是太感謝您了,主人,您太仁慈了,真是太感謝您了。”基於奴隸的身份,他們不敢問阿奢要去做的是什麼事情,隻好反複重複著相同的一句話,來表達自己的感激和喜悅。

“不用感謝我,我和你們一樣,都是外國人。”

奧斯提亞在羅馬的南邊,距離不是很遠。連接城市和港口的,是一條筆直的大道,這會兒天色還早,路上一個行人也沒有。數目眾多的果園、樹林和富人的別墅遍布在道路的兩旁,遠處是高高低低的丘陵,上邊滿是綠色的植物,在清晨的天空下,景色很是迷人。

阿奢並無心思去觀賞風景,為了加快速度,他允許小跑跟從的日耳曼人坐到趕車奴隸的旁邊。半個鍾點後,已經可以隱隱看到奧斯提亞港口高高矗立的燈塔了。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而密集的馬蹄聲從後邊傳了過來,如雷鳴一般,地麵似乎也為之震動。他掀開帷幕往後看,千米之外,黑壓壓的一片,占滿了視線所及的道路,足足有上百匹馬在往這個方向奔來。

距離過遠,他看不清楚馬上的騎士們,不過,似乎並不是士兵,雖然他們都拿著武器,穿著的卻都是平民的服飾,而且相當多的馬上還不止是一個人。

“把馬車靠在路邊,讓他們先通行過去。”阿奢命令趕車的奴隸。

也許是城裏又發生了暴亂,他想。

騎士們越來越近了,他已經可以看清楚前邊的人的長相,那個人在高聲喊叫:“拯救者!塞爾神保佑,我們的拯救者,就在這裏!”

騎士們在距離他還有十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他們紛紛跳下了馬,跪倒在地上,向著阿奢拜倒,高聲地呐喊著;呐喊的人太多了,反而亂糟糟的什麼也聽不清楚。

他看到了一個熟人,和幾個帶頭的騎士一起,希臘人走了過來。這幾個騎士有男有女,他認出來他們都是塞爾神會的人,有兩個是格拉蒂斯,剩下的都是在院子裏被他踩過的幸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