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跪了下來,匍匐在阿奢的麵前,混合著歡喜和悲傷這兩者截然相反的感情,說道:“無所不能的拯救者,您的羔羊在這裏祈求您,不要離開我們,在這樣的時刻。我們祈求您,用您的力量來幫助我們,用您的智慧來指引我們。”
“這是怎麼了。”
“你剛走沒多久,他們就蜂擁而至。”希臘人湊到阿奢的身前,低聲說道,“就在淩晨的時候,安東尼的手下衝入了阿瑪提阿斯的住所,和他一起被抓的,還有其他的布道者,當時,他們正在開會。他們的罪名是,企圖暗殺布魯圖和喀西約。”
“喀西約?”
“和布魯圖一樣,是刺殺凱撒的主謀之一。”希臘人說,“你的信徒們在得知消息之後,立刻集合起來,在一個認識拉美西斯的信徒的帶領下,前去尋找你。剛好波裏歐還沒有離去,了解情況之後,他慷慨地送給了這些信徒足夠的馬匹。他叫你不必感謝他,因為安東尼的所作所為,也叫他十分惱火。”
希臘人又壓低了一點聲音,接著說道:“你的信徒們還帶來了另一個消息,在昨天的元老院議會上,安東尼提議把塞克斯都召回羅馬,任命他為海軍司令,並從國庫裏撥出五千萬銀幣給他,以賠償他父親被沒收的財產。”
“這個消息,在我們經過廣場會堂的時候,已經被正在公布昨日議會內容的傳令官所證實。”停了一下,他又補充了一句,“安東尼大約是想通過這些舉措,來討好元老院的龐倍黨人和共和派貴族。”
阿奢皺了皺眉頭,他覺得有些麻煩了:“海軍司令,召回羅馬?”
“拯救者!無所不能的拯救者,我們祈求您,請您把神的光輝再次帶給我們吧,我們一定是做錯了什麼,引發了神的震怒,才帶給了我們這次的災難。您一定是知道這些的,所以您才不願在此留戀,而舍我們而去。”這個高聲呼叫的信徒叫派索,阿奢記得他的名字,他是第一個被自己所踩的成年男子。
“是啊,你們做錯了什麼?”阿奢有點心不在焉。
“是權力!”又一個信徒叫道,他滿臉的羞愧,為自己曾經的那些不該有的想法。
他叫凱魯斯,差不多三十五六歲,曾經是凱撒軍中的百夫長,現在是神會的格拉蒂斯。
和侍神者身份的派索相比,對阿瑪提阿斯的計劃,他了解得更多,他說:“我們不該聽從阿瑪提阿斯的命令,他計劃殺掉布魯圖並不是為了正義,而是企圖借此,來得到愛戴凱撒的人民的支持,從而獲得護民官的職位。”
如果不是在拯救者的麵前,剛剛聽到內情的派索,一定會憤怒地拔出短劍,他怒火衝天:“他被魔鬼蒙住了雙眼,我居然曾經是那樣的信任他。噢!萬能的塞爾神,他一定是為此而厭惡了我們,他一定清楚地看到了阿瑪提阿斯的命運。”
“但他接受了阿瑪提阿斯為新的拯救者。”
“這正是為了保護您,真正的拯救者,不會因為他的陰謀而受到牽連。”
一個叫娜伊絲的聖女,往前爬行了幾步距離,她抱住阿奢的鞋子,拚命親吻他的鞋麵,她仰著頭哭泣著祈求著:“求您了,得到神的寵愛的拯救者,請您原諒我們的無知和愚昧,求您一定不要舍棄我們。”
阿奢漫不經心地低下頭,他在考慮自己的事情,或許是因為本能,他的目光不由在她裸露出來的胸脯和翹起的臀部上停留了一下,真是楚楚可憐。
“無所不能的拯救者,我們不懼怕危險,我們不懼怕死亡;但是如果沒有了您,這就會比危險更危險,會比死亡更死亡。我們懼怕,會在黑暗的泥濘中,生生世世地掙紮,永遠得不到解脫。”這種假設是如此的恐懼,她麵色蒼白,渾身顫抖,幾乎都快要昏過去了。
“我們省察自己,仰望救恩,並敬畏神使。”上百個人一起匍匐在地,吟誦這句格言。
這就是狂熱,信仰的力量。阿奢看著這些人,他問希臘人:“城裏的士兵沒有追出來嗎?”
“安東尼隻抓走了帶頭的那些人,對其他的信徒,他並沒有理會。或許是因為,塞爾神會的信徒實在太多,他不敢輕舉妄動,隻是嚴密戒備。並且,這些信徒,是在分批離開羅馬之後,才又聚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