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老坑(2 / 3)

雜貨店裏的貨物也少的可憐,無非就是一些日需品,唯一的奢侈品是製作粗糙叫不上名字來的糕點,用竹子編的盒子裝著。

一盒糕點要三十文錢,劉季從口袋裏把所有的家當都摸出來,才發現隻有二十文錢。劉季很不客氣的把手伸向了盧綰,知道劉季脾氣的盧綰頓時撅起嘴巴道:“三哥,去看看就是了,還帶什麼東西?”

“少羅嗦,拿錢來。”

盧綰不情願的摸出一串錢,估計有三五十文的樣子,正打算數十文出來,劉季手快,一把將錢串子奪了過去道:“先借我使使,回頭請你喝酒。”

這種場麵明顯是上演過多次的,盧綰一點脾氣都沒有,隻是嘟囔道:“哪次借了有還的,你倒是給我留一點啊。”

買了糕點出門,劉季笑道:“盧綰,你也別心疼,你家就你一個男娃,錢還不都是你的啊?沒了你再管你媽要就是,哪像我,我娘哪次給錢我,不是偷偷摸摸的。”

拎著糕點,倆人不再逗留,徑直朝先生家走去。先生姓鄭,從前任劉季的記憶中知道,12歲那年家裏請的,鄭先生是個嚴厲的人,對劉季和盧綰這兩個朽木,沒少打板子。前後兩任的劉季都是個不喜歡讀書的家夥,所以不怎麼遭先生喜歡。前些日子先生得了場病,現在還沒緩過來,劉季和盧綰這下子都放了羊了。

從先生家裏出來的時候,天以正午。劉季的情緒不是很高,鄭先生和他的家人,對劉季和盧綰的看望表現出欣慰,對他們也很客氣。隻是劉季從先生的氣色和家人的表情能看出來,先生估計是不行了。鄭先生在劉季的心目中是個令人尊重的長者,知道先生病危,劉季自然高興不起來。

盧綰見劉季興致不高,自己的玩興也去了大半,加上肚子也有些餓了,盧綰便提議道:“三哥,我們上王媼的酒館裏喝幾杯,吃點東西去。”

劉季本就是好酒之人,口袋裏又裝著幾十文錢,便和盧綰一起朝東邊的王家酒館走來。準確的說,這其實是一家酒寮,茅草曬趕了用竹子編起來鋪的頂,牆是稻草和黃泥堆就,七八張桌子,也沒請夥計,就老板娘一個人支應著。

老板娘王媼是個二十歲的小寡婦,丈夫姓王。“媼”字從字麵上來看,是年老婦女的意思,在這個時代,其實是對沒有名字的以婚女子的泛稱,劉季的母親別人就叫劉媼,這是同一個道理。

這年月日子艱難,更別說帶了兩個孩子的王媼了。酒館的地方不大,王媼隻是請了個老媽子在後麵幫著漿洗帶孩子,自己獨自在店中照料買賣。

來這裏喝酒的人,基本都是四鄰八鄉的本地人,偶爾有對麵馳道上行腳者會進來打尖喝上幾杯解乏,生意還算過的去。

俗話說寡婦門前是非多,更何況還是一個白嫩俏麗,拋頭露麵出來掙營生的小寡婦。上出來喝酒的都是男人,其中帶著歪念頭者,不在少數。

作為一個戰國時代的待業青年,劉季口袋裏自然沒什麼錢,雖然好酒,卻難得上這來喝是兩杯,對王媼更沒什麼想法。

二十文錢,換來了小壇子酒,四個燒餅,兩碟淹菜,還有老板娘那沒有多少含義的笑容。再說這王媼,生的也確實夠俏,一雙眉眼笑起來直勾人,把個盧綰看的眼睛都直了。劉季本也是好色之徒,隻是覺得人家一個寡婦,過日子不容易,也就沒往那方麵去想,專心的喝酒吃東西。等盧綰回過神來時,一壇子酒已經有小半進了劉季的肚子,盧綰一見就急道:

“三哥,你悠著點啊。”

這才把心思放回麵前的酒菜上,邊吃兩人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內容無非是今天看見了哪個漂亮姑娘,是哪個村的,叫什麼等等。

酒剛喝到一半,事情便來了。另一張桌子上,一個漢子正借著酒勁,抓住王媼的小手。口中還不幹不淨的:

“多嫩的小手啊,卻要做這等粗事,哥哥看著心疼啊,幹脆跟了哥哥,日後包你過好日子。”這種事情平日裏自然是不少的,隻是一般的客人都不會太過分,捏上兩把,王媼賠上個笑臉掙脫了就是。

這會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了,王媼先是告饒,接著連續掙了幾把都沒能掙開,而且那個漢子還把王媼往懷裏拽。王媼自然是不答應,兩人撕扯起來。

劉季見了這個心裏可不痛快,欺負一個寡婦算什麼本事,雖然從事的是混混這一營生,卻也心有俠氣,猛的站起身來就要去幫忙。

盧綰見劉季這般,連忙伸手拉住低聲道:“三哥,別衝動,那小子叫雍齒,一貫的心黑手狠,附近幾個村,沒有不怕他的,你還是別惹這麻煩了。”

劉季本就是個不怕事的主,哪聽的進去這個,一甩手就衝了過去。正好這時候王媼力不能支,已經被雍齒拉到懷中,碌山爪正想從王媼的領口鑽進去。

雍齒眼看就要得手的當口,不想劉季過來,一伸手就拿住他那要使壞的爪子。突然有人橫插一杠子,雍齒很自然的一愣,借著這機會,王媼掙脫開了,躲回了櫃台內,一手捂著嘴巴,一手捂著豐滿的胸口淚眼汪汪的看過來。

雍齒本是狠慣的人,眼睛朝劉季一橫,口中罵道:“你媽的,找死啊,敢管我的事。”說著便想把爪子從劉季的手中掙出來。劉季這幾年的鍛煉可不是白給的,雖然不會武藝,力氣卻也練出來了,雍齒想掙脫又怎麼能夠。掙了幾下沒成功,雍齒惱了,另一手捏成拳頭,作勢要打劉季。

雍齒既然想動手,劉季自然就不客氣了,前世裏混混生涯的經驗告訴他,既然要打,就得先動手,就得把對手往死裏弄。

雍齒的拳頭剛舉起來,劉季已經一腳狠狠的踹在他的肚子上,一下就退出去五步之外。雍齒身邊的兩個幫閑漢正想過來幫忙,沒曾想劉季踹人之後,就近抄起一條板凳衝了上去。劉季動作夠快,還沒等那兩人回過神來呢,朝雍齒就是結結實實的一板凳砸下去,也不問砸的什麼地方。

這會雍齒的酒有點醒了,眼見板凳夾著風聲下來,下意識的就往邊上一滾,要害部位是沒砸上,大腿上卻是挨了一下,疼的雍齒“嗷”的叫了一嗓子。這一下徹底把另外兩個家夥給震住,都沒敢上前來幫拳。劉季也沒罷手的意思,抄著板凳又要往上撲。這時候櫃台裏的王媼擔心弄出人命來,連忙出聲叫道:

“那位小哥,莫再打了,打出好歹來便是奴的罪過了。”

劉季聽了停下來回頭看了一眼王媼,隻見這小寡婦豐滿的胸部一起一付,月白色的麻布褂子,領口處被扯開兩顆扣子,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膚來;俏臉帶淚,一雙深潭般的眸子正哀戚的看將過來。本不想就此了事的劉季,見了往媼在般模樣心裏也是微微一動,連忙回過頭去,不敢再看。

“欺負一個寡婦,你這算什麼本事。”劉季衝著地上的表情驚恐的雍齒罵道:“我叫劉季,想報仇隻管衝我來。”

說完劉季轉身回到座位上,端起酒碗就是一大口。

跟著雍齒的兩人,見劉季罷手,這才壯起膽子上前去扶去雍齒。挨了揍失了麵子的雍齒臉上又是羞又是惱,扶著肚子冷笑道:“好小子,你有種,這事不算完。”丟下場麵話後雍齒才在兩人的攙扶下離開。

王媼見雍齒等人走了,這才盈盈邁步走到劉季跟前,彎身道個福後道:“小哥是叫劉季吧?剛才多虧了小哥仗義,奴家這裏謝過了。”

沒啥做好事的經驗,也自然就沒啥被人誠心感謝的經驗。俏生生的王媼低眉順眼的站在麵前,劉季的第一反應居然是臉紅,這樣子被王媼看在眼裏,小寡婦的春心微微的蕩漾開來。

“這個……那個……,其實也沒什麼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應該的。”有點慌亂的劉季用上了這句很爛的台詞,至少在路家榮生活的年代,這句台詞絕對是被用的爛到不能在爛了。

別看這句台詞爛,但在這年月可是新鮮玩意,王媼沒曾想劉季居然能出口成章,再看看劉季白淨的臉,感情還是個讀書人。

這時盧綰坐不下去了,擔心雍齒會帶人回來報複,靠過來拉拉劉季的衣袖道:“三哥,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劉季這會也覺得有點難熬,眼前的小寡婦俏的讓人見了動火,可呆下去估計也沒啥可想的,還不如趁機走人呢。想到這,劉季也不再說話,朝王媼點了點頭,和盧綰一道走了。

劉季要走,王媼雖然有點不舌,但總不能拉著不讓走啊,自己可是個寡婦了,目送著劉季他們走出門口,王媼還是不禁的在後麵喊了一聲:“劉季兄弟,以後常來啊。”劉季聽了這話,不覺腳下一陣搖晃,這話怎麼聽的這麼耳熟啊。要把前麵的幾個字換成“大爺”,確實就熟悉的多了。

劉季人是走了,可這魂卻丟下了三分在此,小寡婦白中帶俏的模樣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有心多走幾趟酒館,可惜口袋的錢不趁手,自然也沒得借口上門,總不能沒事上酒館裏幹坐著吧,那多沒麵子啊。十八歲的劉季,在這個年代還沒和任何女人勾搭成奸過,小寡婦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睛猶如磁場一般吸引著劉季,弄的劉季沒幾個晚上能睡的好啊,沒錢的日子不好過啊,老跟娘伸手實在不是事,劉季起了賺錢的心思。

時間過的挺快,明天又要趕集了,劉季摸上砍刀,奔村西的山坡而去。為了賺錢,劉季想到了上山弄兩陷阱,逮點野味去換錢。

前世的路家榮曾跟一個回鄉探親的特種兵學過一些實用小陷阱,這會算是派上用場了。上了山,在野味時常出沒的所在,先找一棵兩個拇指粗的小樹,用砍刀削個幹淨,然後壓彎了試試彈性,看看合適就拿出帶來的繩子,一頭綁在小樹梢上,另一頭自然是陷阱,固定好後,在陷阱中挖一小坑,撒上帶來穀子,一個簡單的陷阱就算完成了。(這種小陷阱,小時候在海南弄過,運氣好抓隻小鳥什麼的還是行的。似乎那時候的鳥比現在多的多。)

忙了好一會,總算是弄成了三處陷阱,想想心裏還不塌實,萬一這陷阱沒收獲呢,明天趕集喝酒不是泡湯了麼?想來想去,劉季幹脆拿著砍刀,想砍上一捆柴火,反正家裏要用,也能在父母那討點歡心,需要的時候,跟母親要錢也好意思開口。

劉季的想法不錯,可惜實在不是一塊幹活的料,平日裏見哥哥門打柴,也就一個時辰的光景就能挑回一擔,換成自己上陣,才發現完全不是那麼回事,論砍人劉季在行,要說到砍柴,劉季就實在是不咋地。經常是一刀砍下去,不但沒砍倒柴,刀還被彈回來。再說這山上生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植物,幹活的時候很是礙事,還得用砍刀清出條路來。

劉季覺得這砍柴比自己在家鍛煉要辛苦許多,自己練一下午都沒像現在這樣腰酸背疼的。好在劉季倒也有些毅力,加上小寡婦這一原始動力,劉季咬牙堅持,一直到天擦黑,這才砍夠了一擔柴火。出門的時候沒帶扁擔,隻好再砍一棵樹將就著往回擔。

從山上到家,不過也就七裏左右的路程,沒挑過擔子的劉季,這下可受老罪了,沒走到一裏地,肩膀就已經火辣辣的疼了起來,一百多斤的重量,劉季舉起倒是能輕鬆辦到,可是要挑一百多斤柴火回家,對劉季而言,紅軍長征也就這難度了。

邊走邊歇,足足走了一個時辰,好在天上還有點月亮,不然劉季真的要摸黑前進了。總算是回到了村口,劉季累的實在抗不住了,放下擔子又坐下歇息。

突然有人在說話道:“是季兒麼?”

原來是劉季的母親劉媼,見劉季這麼晚還沒回家,實在放心不下,到村口來等著,月光下看見劉季挑著擔子回來,有點不敢相信,這才出聲發問。

“娘,是我。”劉季眼力好,看見是劉媼。連忙出聲答應。

見到劉季弄回一捆柴火,劉媼真可以說是又驚喜又心疼。喜的是劉季這孩子,平日裏遊手好閑,什麼活都不幹;這歲數別人的兒子要不媳婦都進門了,要不也定親了;劉媼沒少為劉季的親事托人,可一般人家聽說是劉季,頭立刻搖的跟貨郎鼓似的;就因為劉季從不下地幹活,書還讀的賊爛,哪家也不肯把女兒嫁過來。現在劉季居然自己摸上山去砍柴,叫劉媼如何不喜?可是一想到兒子那肩膀,平日裏連水都不曾擔過,現在居然從山上弄回一擔柴火,那得受多大罪啊。

想到這些,劉媼心疼的上前,,嘴巴裏絮叨著:“我的心肝三兒啊,看把你累成什麼樣了。”一邊說還一邊湊近了打量劉季,生怕劉季哪磕和碰著了。

第二章 寡婦們的溫柔鄉

見劉季身上沒啥零件損壞,劉媼這才安心,搶過擔子往回走,劉季本有心自己挑回去,可實在是抗不住了,隻好老實的跟在母親身後回去。

剛進家門,便聽見有人在罵:“這小畜生,居然野到現在都沒回來,最好死在外頭我才省心呢。”

不用看就知道說話的是劉季的現任父親,劉太公。

劉媼一向最疼劉季,個中原因容後在敘。平日裏劉媼是個溫柔性子,說話聲音都不大的,這會聽丈夫在罵劉季,想到兒子好不容易上山砍點柴火,做點正經事,自己心疼都來不及呢,還有人敢罵,這如何能接受。

要不怎麼說慈母多敗兒呢,劉媼把擔子往院子裏一丟,也不進門,站在門口,當著劉季的麵就大聲道:“老殺才,你在那罵誰呢?

劉媼這一聲頓時把家裏的人都驚動了,呼啦一下,劉伯夫婦和劉仲兩口子先後從自己的屋子裏出來了。

別看劉媼似乎是個沒脾氣的,可骨子裏有一股子韌勁,劉老頭還真的有點怕她。

“你,去燒點熱水,你去把飯菜熱一熱。”劉媼支使倆媳婦去做事,自己拉著劉季就進了屋子,也不看自己的丈夫,徑直拉著劉季到燈光下。此時的劉季,臉上又是灰又是汗,還有幾道細口子,頭發早就亂成一堆草,身上的衣服也被掛出幾個口子,看看劉季的狼狽勁,可把劉媼給心疼壞了。等看見兒子兩邊肩膀上都磨破一大塊,更是眼淚都下來了,心肝肉啊的叫個不停。

劉媼這般心疼三兒子,讓倆媳婦看在眼裏,心裏很是不舒服,回到自家屋子裏便躥唆著丈夫分家,這都是後話了。

洗澡吃飯完畢,累個半死的劉季一頭倒到床上就睡,那曉得劉媼晚上跟丈夫為了自己又鬧了一番。

劉老頭不喜歡劉季,表麵上看起來是劉季遊手好閑,整日的不做正事。真實原因是因為劉季本不是劉老頭的種,有一回劉媼回娘家,說好的日子裏遲遲沒到,劉老頭不放心,便上半路上去接,沒曾想在河邊的樹林撞見了劉媼和一帥哥正做那苟且之事,這種事在鄉野間倒也尋常,劉老頭又是怕老婆的主,便當做沒看見了事。時候劉媼便懷了劉季,生下來後一看,一點都不像劉老頭。更讓劉老頭感到失敗的是,劉媼偷情時發出的叫聲,絕對是一種極度暢快後才有的表現,記憶中劉媼和自己做的時候,就從沒叫的這麼奔放過。很明顯,這是對劉老頭性能力的否定。真要追究劉老頭不喜歡劉季的根源所在,興許就是因為劉季生的像那個帥哥,勾起了劉老頭的挫敗感吧。

………………

第二天日上三竿,劉季總算是睡醒了,想起今天是趕集的日子,急忙的竄起來。梳洗一番,吃了點劉媼備下的飯菜,跟劉媼說了一聲上集上去玩就要出門。心疼兒子的劉媼叫住劉季,偷偷的往口袋裏塞一串錢,看來昨天那擔柴火沒白砍。

出了門直奔西山,找到昨天下的陷阱,運氣不錯,一隻倒黴的兔子和兩隻野雞,被陷阱拿住,耷拉著腦袋吊在樹梢上,等著劉季拿它們去換錢。

正午的十分,劉季賣出去兩野雞,落下二十文錢,時候不早,惦記著小寡婦,也沒心思在做買賣了,拎著剩下的一隻兔子趕到酒館,坐在櫃台裏的王媼見劉季進來,頓時眼前就是一亮。

自打上回劉季幫了王媼,小寡婦的心裏就有了劉季的影子,如果隻是一個姑娘家,想漢子也就是心裏到惦記著,不會去想那些男女間羞人的事。王媼是個寡婦,嚐過男女間情事妙味的,心裏沒男人也就罷了,一旦有了,那就真個是春情勃發,入夜難寐了。偏偏劉季這家夥口袋沒錢,不好意思上門,害得王媼幹想了幾日,這年月又沒那情趣道具幫忙,夜深人靜春欲難耐之際,著實累壞了王媼的雙手。

“劉季兄弟,好些日子沒見了,這些日子都忙啥呢?也不上這來。”一臉喜悅的王媼出了櫃台,眉梢裏盡是笑意的迎了出來。

“嫂子,最近銀錢實在不湊手,這不剛在集市上賣了兩野雞,還剩隻兔子你幫著弄了下酒。”王媼笑語如花,看的劉季一陣心旌搖動,一隨口便把實話給交代了。話才出口劉季就後悔了,恨不得甩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前世裏勾搭MM的伎倆都上哪去了,腦漿都喂了狗了,怎麼這樣說話的。

“這小夥子實誠,這等事都不知道瞞著自己,看那臉上的刮痕,不用說是在山上逮兔子時落下的。”王媼心裏如是想,劉季的一句很沒麵子的實話,居然換來王媼如此評價,真要是劉季知道王媼的心思,還不得罵死自己,就這笨嘴還做混混呢,這不是丟混混的臉麼?

王媼腦子裏出現劉季在山上拿兔子的場麵,不覺的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在一笑真可謂千嬌百媚,直把劉季的眼睛都看直了,真要是周圍沒人,都恨不得上前一把將王媼抱在懷裏親個夠本。

隻可惜酒館裏不但有人,而且客人還不少,這一對有心勾搭成奸的男女,隻得強忍著內心的欲望。

接過劉季的兔子,王媼笑道:“劉季兄弟,你先坐著,兔子我讓老媽子這就去弄,嫂子先給你上點酒菜用著。”

一會的工夫,王媼端來一壺酒和兩盤小炒,笑盈盈的放在劉季麵前,擺菜的時候趁著沒人注意,王媼低聲在劉季耳邊快速的說:“以後沒事常來,沒錢先記著就是。”說完王媼若無其事的回了櫃台,心情不錯的王媼,臉上的笑容就是瞎子都能感覺的到。女人一旦動了春心,就開始走向倒貼的道路了,這不倆人還沒成事呢,王媼已經惦記著讓劉季白吃白喝了。

一個有心勾搭,一個有心響應;一個桌前喝著酒,眼睛不住的往櫃台裏的小寡婦身上掃,一個人在櫃台裏,心思早就跑到酒桌前的漢子身邊。倆人雖不能立刻成就好事,隻能不時的對上一眼就立刻躲閃開對方的眼睛,在窗戶紙沒捅破之前,這種下意識的眉來眼去,其中滋味別有一番情趣和刺激,已經初步形成一種“偷”的味道。

走出酒館的劉季,腳步多少有些搖晃了,很有一點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覺了。酒精在血液裏肆無忌憚的作用著,劉季有點暈忽忽的感覺,一點都沒注意到危險已經靠近自己。

“就是這小子,揍他。”突然間街上的人群一陣騷動,還沒等劉季反應過來呢,麵前已經衝過來七八個漢子,一個個手上抄著梢棒,不由分說便照著劉季沒頭沒腦的砸將過來。

沉浸在和小寡婦有初步進展的喜悅中,劉季猛然見梢棒夾著風聲招呼過來,下意識的往邊上一閃,腦袋是閃開了,可肩膀上卻是結實的挨了一下。

劉季肩膀上因擔柴磨破的傷口,被梢棒砸上一下疼的劉季一陣激靈,腳步一晃人也摔倒在地。這一摔倒倒也正好躲開了接下來的幾棒子,沒等劉季看清楚打他的人是誰,三四隻腳已經踹了過來。躺在地上的劉季這下躲不過去了,結結實實的挨了七八下,到底是把劉季的酒給踹醒了。

酒是醒了,可朝劉季身上落下的拳腳卻是沒停止的意思,前世的路家榮倒也有點挨揍的經驗,雙手護著頭腦要害,硬生生的抗了十幾下拳腳。

劉季總算看清楚打的最凶的是雍齒,光是這家夥一個人就踹了劉季四五下,不用說是這家夥帶人來找上次趕集的場子了。

劉季可不是挨打不還手的主,一邊挨著,眼睛一邊四下亂掃,希望能在身邊發現板磚之類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可惜身邊實在是什麼都沒有,慌亂中劉季碰到了腰間的刀把,這才想起來自己帶著家夥呢。正好這時雍齒麵目猙獰的又踹來一腳,劉季奮力一擰身子,躲開這一下後,一手已經把砍刀抄在手上。

“我操你媽!”一個地滾,滾出包圍圈後,劉季快速的從地上爬起來,舉起砍刀就朝雍齒反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