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謬在這片土地上生活多年對於大山非常熟悉,加上本人也極力請戰,立功之心非常迫切,趙憶叢也就順順勢把這路軍隊交給他統領。不過由於此戰意義重大,很大意義上甚至能決定整個戰局,穩重起見又把裴海派去做為參謀,務求一擊必中,萬無一失。
北方,花無顏終於遇見了出征以來最難纏的對手。退無可退的鄭注終於放棄了回避的念頭在興元城擺出了決戰的姿態。
來到興元城下,花無顏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為了守住最後的據點鄭注可真是下足了本錢,本來就已經達到五丈的城牆再次被加高加厚,而且新構築的外層城牆上密布全是倒刺的鐵荊棘,根本無法攀爬。各處城門也完全用土石堵死,把自己和士兵的退路全部斷絕,明顯是要破釜沉舟血拚到底了。
前方的參軍薛長嶺正在言詞懇切的勸鄭注歸附,並陳說各種利害關係許以各種賞賜。後麵的花無顏卻莫名的有些焦躁不安,趙憶叢最終還是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麵,雖然國師的戰報顯得很有信心而且也確實如此,雙方已經大戰多場仍舊是不分勝敗的糾纏著,可是趙憶叢真的技止於此沒有更好的辦法麼?終究還是無法心安,看來解決鄭注之後要放緩進攻的腳步而揮軍消除趙憶叢這最大的心病了。
我與你這一戰看來是早已注定了,那就讓這一天早點來吧!見說的口幹舌燥的薛長嶺最終還是失望而回,花無顏玉手一揮:“那就戰吧!”似乎是在說這場戰事,又好像在心中做出了最後的決斷。
旁邊早已等不及的將官們哪想知道她的心事,立刻回到軍中開始指揮部署攻城。
投石車首先開始了表演,一時間無數的石塊呼嘯著飛向興元城,壓的鄭注軍抬不起頭來。緊接著攻城槌在數十士兵的推動下吱呀吱呀的開向城牆下方,以圖上下配合迅速打開城牆的缺口,使戰鬥從攻堅戰變成爭奪戰。
這些都是常見的攻城手段,有著數千年戰鬥經驗的中原大地自然不缺乏應對之策。鄭注對此也是早有準備,趁著投石機裝石頭的空當,露出頭來開始還擊。巨弩,腳弓等大型殺傷武器紛紛上場,由於占據著高空優勢,製造又非常精良也給南詔軍帶來不小的傷亡。待到攻城槌來到城下的時候更是萬箭紛飛射向推動的士兵,同時無數被菜油浸過的草簾厚被從城上仍了下去,不但阻住了攻城車繼續前進,同時還有攻城車直接就被蓋住了,緊接著用火箭點燃,城下頓時火光熊熊。
第一輪攻城戰花無顏無功而返,這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緊接著在投石機與弓箭手的掩護下無數士兵抗著雲梯和繩索衝向興元城,這是最直接的方法,同時也是傷亡最大的方法,可是花無顏沒有更好的選擇,對她來說強攻之外的任何方式都需要時間,而此刻自己最需要的恰恰也是時間。
向上攀爬的士兵不時被上麵的滾油或沸水潑中慘叫著掉下去,就算沒摔死也會死在自己人的腳下。這還不算完,鄭注又適時的向城下拋灑平時用來延緩敵人行動的鐵釘,這些鐵釘各個尖利異常還用毒藥浸泡過,踩到者不死也立刻喪失了戰鬥力,若在平時自然可以小心看路,避開這些釘子,可是在這種人頭攢動的攻城戰中,人們卻沒有機會去小心看路了。
即使這樣也還是有大批的人手爬上城來,於是激烈的肉搏戰開始了。戰鬥最終達到了白熱化的程度,雙方士兵也逐漸瘋狂起來,心底的獸性或血性被完全激發,忘記死亡,忘記傷痛,心裏剩下最單純的念頭就是讓對方倒在自己的腳下。
大戰的序幕徐徐拉開,軍中的戰鼓響徹天宇。戰爭從來沒有正義與邪惡的分別,每戰必然有著自己的理由。強者的字典裏從來隻有征服與不斷的征服,唯有血與火洗禮後的王冠才能見證勝利者的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