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擾敵(2 / 3)

石義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可是形勢不由人還真不敢出去,氣的大喊:“放箭,射死敵方主將重重有賞。”不用他說已經有不少箭向那邊射去,戰場最明亮的地方誰都瞧的見。可是徐之誥站的敵方恰是弓箭不及之處,即使有的射到身邊也是強弩之末,被身邊的人隨手打掉了。這更引的徐之誥放聲大笑,猖狂之極。

攻擊良久,退兵的號令響起,光州軍得意洋洋如潮水一般退去。石義想追卻要怕中了敵人的伏兵之計,隻好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罷了。

連續多日都是如此,光州軍的攻擊從不間斷卻又沒有規律可循。有時早上,有時中午,晚上也出現多次,好像有興致了就來騷擾一番。為了不讓士兵終日沉浸在緊張氣氛裏無法休息,石義又命令各營輪番休息。

通過觀察這些日子的進攻,石義也發現了,光州軍每次都不是全盤出動而是分批分次的來,而且每次進攻都是騷擾的意思多而真正的攻擊少,顯然是讓自己的士兵無法休息,想等到筋疲力盡的時候畢其功於一役。最可恨的是如果發現防守鬆懈了騷擾又會變成真的襲擊,使自己始終都得小心應付。

雖然這麼頻繁的騷擾實在讓人有點焦頭爛額,不過石義還是發現了可喜的變化,那就是自己的士兵不再向初期那樣每次遇見襲擊都麵如土色驚慌失措了,現在即使遇襲也能做到有條不紊沉著應對。心裏不由小小得意了一把,趙憶叢你聰明一世卻糊塗一時,想要擾敵卻不知道無形中起到了幫我練兵的作用。若是當初你傾全力攻擊我還真未必守的住,現在新兵變成了老兵,即使主動出戰勝負也是未知之數了。

很多時候人們對同一件事情的理解會產生巨大的差異,原因就在於立場不同導致看問題的角度也不一樣。世界上很多事情的表象和本質往往是兩碼事,不隻耳朵聽到的未必是真,即使親眼所見也未必就和自己所認為的一樣,相信不久之後石義對此會深有體會。

就在他沾沾自喜以為得計並謀劃著等士兵再成熟一些就出營挑戰的時候,光州軍營卻有了一些外表無法發現的變化。十萬人的營盤每天都有人在悄悄撤出,現在的大營裏隻剩下一半兵力了。而由於光州軍對前方封鎖的非常緊又不停的進行騷擾戰,石義根本無法發現其中的變化。

這還要從出發前的會議說起,眾人一致認為要想徹底擾亂花無顏的部隊,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斷其糧草,而曲靖正是糧草的集結地,南詔各地的糧草全部運送至此,然後再從此處分發前線各軍團。

隨著戰事的逐漸深入,花無顏出征時隨軍攜帶的糧草應該已經告罄,若在此時失去後方的糧食供給軍心立刻就會不穩,退兵也就成了必然的選擇。那時無論方不凡還是鄭注都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乘勝追擊之下,花無顏很難全身而退,那時南詔自保都成了問題,自然也就無法成為中原的威脅了。

進攻曲靖有兩條道路可以選擇,一就是打退麵前的石義部隊,大軍推進到曲靖攻而占之,還有一條路就是趙憶叢第一次去南詔時在十萬大山中找到的那條路。這條路進入南詔後距曲靖不過百裏,若是由此路進軍發動突然襲擊,對手根本連準備的時間都沒有,可以起到奇兵的效果。作為一個經曆過很多次戰鬥的人,趙憶叢當然知道它的軍事價值,很早就開始暗中整修,在艱險地段架起浮橋或繩索。

雖然即便如此仍舊難以行走,可要分對誰而言。光州軍中的苗人常年在山中行走,非常擅長攀爬,不說行走大山如履平地也算是輕車熟路了。

石義固然打起了拖住光州軍的心思,卻不知道光州軍也是要拖住自己。而私下裏光州軍早已分批逐次的退回飛鳥關,然後繞密道向十萬大山挺進了。

時至今日,集結在桃花瘴附近的光州軍已達三萬人之眾,雖然在這個方向上南詔也有防範,可是卻因為這裏不適合大軍團行軍的緣故,隻駐紮了千人小隊用來防備小股敵人偷偷過來騷擾。畢竟南詔兵力有限,選擇上也有側重點,不可能也沒有能力在所有可能的地點都布下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