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哲遠遠地便看見了正在招著手的韓局長,走了過去。韓局長看見白哲道:“白醫生,上車吧。一會這個案件的細節問題回來車上談。”
“嗯。”白哲的回答從來都很簡單,一個單音節的字便能應付一切。
白哲坐上了車,車便絕塵而去。
一個女人站在遠處遠遠的看到白哲上去了車離開,摘下了眼上的墨鏡,眼裏閃過一絲陰鷲的眸光,塗著豔彩的唇揚起了一抹危險的弧度,緊緊握著新式手提包的手顫抖著,歇斯底裏:“白哲,希望你喜歡我這一份大禮。別怪我絕情,是你參與了不該參與的事情。既然你願意趟這趟渾水,那麼就要做到隨時死亡的準備。桀桀桀。”刺耳的笑聲掩蓋了明媚的陽光,變得陰冷無比。
女人看了一眼遠處,拿起手中的鑰匙,進去了法醫研究所。她似乎對於研究所裏監控的盲區十分清楚,沒多長時間便走到了解剖室。
她取出了手提包裏的指紋蓋章,朝著門禁處一按,門便暢通無阻的打開了。她嘴角的弧度上揚,到了解剖室後,拿出了包裏的保險膜,快速地將白哲提取的血液和骨盆收回了,四處看了看沒有人,壓低帽簷,戴上墨鏡,在桌子的桌角放下了一封匿名信,便離開了解剖室。
白哲看著車外的風景有些呆滯,盡管外麵陽光明媚如烈陽,他心裏冰冷陰暗如冰淵。他托起腮幫,看得有些出神。韓局長所說的他一點都沒有聽的進去,他有些愣神。
暖陽,微風,垂柳,可戀的她。
這是他一直渴望的,卻始終得不到的。
他自始至終都隻是她生命中的一個過客,隻是彼此交談後天各一方,從此便沒有任何的交集。
難道這就是愛情嗎?即使她已不在人世,自己卻依舊深愛著她。就像毒品一般,哪怕自己已經知道自己已經中毒已深入骨髓,卻依舊狂熱。
今生的他,冥界的她。
“白醫生,你在聽嗎。”“啊,什麼。”白哲有些後知後覺,淡淡一笑,隻是笑的有些淒楚。他寧可他活在人世間的某一處地方,也不遠他與她陰陽相隔。
“白醫生,我們發現這兩起作案地點都發生在廢棄的工廠附近,地理位置比較偏僻。因為地形比較險峻,交通不發達,因此許多工廠都因為貨源壓倉而破產,進而導致了廢棄。根據我們調查,這兩名死者均是曾經在這個工廠做過職員,而且工齡很短。大約是四個月之前做過這個工作,但是因為破產,他們沒幹多久就又失去了工作。根據資料顯示,他們兩個在法律關係上屬於合法夫妻關係,但是凶案現場卻是不同。
這是疑點一。疑點二是我們從女子體內發現了男性精子,我們正在排查精子的DNA是否和男性生殖細胞的DNA是否一致。如果不同的話,應該是犯罪嫌疑人奸殺了女性死者,然後殺死了女性死者的丈夫。這是比較可能的猜想。
但是可惜的是,我們在女性死者體內發現的精子DNA與男性死者體內的DNA相似度達到99%,說明死者曾經發生過性關係。但是因為女性死者排卵期未到,因此精子應該是一段時間後死亡。但是女性死者體內的精子活性很大,所以我們隻能猜想兩名死者被殺的時間十分短暫,而且是同一人或同一團體作案,在殺死被害者後,拋屍在不同的地點,整個作案時間十分短暫。”
“那麼是否是你們發現的時間很快,他們剛剛完成拋屍的時候你們便發現了呢。”白哲詢問道。白哲心裏自然清楚他說的毫無依據,因為作為法醫他發現死者的皮膚發黑,明顯是時間很長所導致的。因此,他們並不是發現的時間太短所導致的。但是白哲不會告訴韓局長,因為他隱隱覺得這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十年前自己剛接手的那個令人毛骨悚然的案子。
“我們也是這麼認為的,而且這種可能性很大。所以,我們致力於排查是否嫌疑人在現場留下指紋等具有遺傳圖解的東西。”韓局長沉聲道。
“現場沒有別的東西了麼?”白哲問出了聲音。“好像沒......對了,我們在一處命案現場發現了一個傾倒的燒瓶,我們讓醫護人員拿去檢驗了。”“嗯。”白哲知道,這毫無疑問一點用處也沒有,因為既然能留在現場的明顯線索,嫌疑人不會留給自己的。哪怕再匆忙,這種原則性問題也不會犯。
線索都指向了命案現場所遺留下來的一切。白哲手拖起腮幫子,做出思考的形狀。突然,他問了一句道:“案發現場是否有下水道等排放工廠廢液的地方。”白哲認為,既然案發現場在化工廠,那麼每天生產產生的廢液則會排放出去。他想從下水道這種城市真實寫照的地方尋找自己的線索。
韓局長想了想,臉色突然一變,語氣也遏製不住地有些悲涼,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