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哲也是一肚子的晦氣,自己第一次這麼長時間沒破得了這次的命案,而且從發現這個案子到現在,自己甚至一點思路都沒有,感覺自己的咽喉被別人生生扼住了一般,痛苦卻無言。
他撓著頭發,有些吃痛,腦子頓時覺得不好用了一樣。整個案件給他的一個感覺就是十分詭異,各個地方的異常他都無法做出合理解釋,甚至一點的假說也沒有。他沒有做案件還原分析,因為案件十分複雜,所以也就沒有做的必要。但是他迫切想要知道案件的起承轉合,因為他總感覺這幾次案件並非是因仇恨而起。
更像是,生化實驗。把人當做試驗品進行實驗,實驗完後丟舍,甚至沒有毀屍滅跡風標記,十分猖狂,甚至都不把警察看在眼裏。生化實驗使用活人當做試驗品在聯合國是明令禁止的,而且頒布了十分嚴厲的法律懲罰。
既然對方敢頂風作案,那麼不是智商有問題,就是有一個犯罪團夥,而且勢力非常大。當然,前者是不可能的。能進行實驗,必然是化學愛好者或者化學狂熱者,甚至這種狂熱達到了極致走火入魔。但是,不在正道上的智慧,不然是毀滅與報複。
那麼,他們進行這種實驗所求的目的是什麼呢。毀滅人類?亦或是其他,總之,以現在的稀少到幾乎沒有的線索而言,白哲並不知道嫌疑人的犯罪動機。
或許,自己應該自己去現場尋找答案,而不是一味的通過檢驗屍體的方法來找到線索。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沒有空穴來風的真相,也沒有無憑無據的結果。
白哲略做停頓,撥打了一個號碼道:“韓局長,希望你幫我安排一下去檢查兩次案發現場的車,我打算過去收集一下線索。”“好。”
白哲掛斷電話,打了內線,手掐著腰,微低著頭,臉色有些低沉道:“幫我安排一下法醫專用通道和專用車,我一會帶著醫護人員去收集線索,另外,把這件事對白科長保密,不能讓他知道。”“為什麼。”“就說是我的命令,總之,把這件事隱瞞。”“好的。”
白哲眼裏閃了閃冷光,既然白謹誌最近行跡十分可疑,那麼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幹脆不讓他知道,免得回來阻礙自己的偵查。而且,自己甚至想好了對付白謹誌的方法,他的眼裏閃過一絲嗜血的衝動,但是卻一閃而過,剩下的,便是無以言表的悲慟和哀傷。
弟弟,既然你自甘墮落,那麼我也無力幫你回頭。但是如果你執迷不悟,那麼我便不會手下留情。
白哲頓了頓,又撥打出一個電話,過了一會,一個十分溫文爾雅的聲音傳來,一看又是十分有素質的人:“喂。”白哲眸光暖了暖,放慢聲速柔聲道:“媽,我最近有一個案件要去偵查,可能有一段時間就不能回家了,你和爸要在家裏好好的,多穿衣服,別冷著自己,晚上多吃點,你們太瘦了,不能累著自己。另外媽,我出去偵查案子的這件事你們要幫我隱瞞,找個合理的理由搪塞過去,不能讓謹誌知道。”
“知道了,兒子啊,你什麼時候回來看爸媽啊,爸媽好久沒看你了,你爸爸天天在家念叨著你的名字,他可盼著你回來啊。”裴秀智有些哽咽的聲音透過紛雜的電流傳來,這無疑觸動了白哲的淚腺,他動容,但是作為男人的堅忍隻是讓他紅了紅雙眸,抑製著眼淚的流淌。他故作輕鬆,語氣卻是有點悲涼:“媽,瞧你說的,說的好像你的兒子不會回來看你似的。”
“我們知道,我們的孩子長大了,有出息了,不再是那個曾經需要我們嗬護在繈褓的嬰兒了。阿哲,你記住,這個世界上,苦了誰也不能苦了你自己。我和你爸不需要你擔心,我們身體棒著呢,你一定要照顧好你自己,別全忙在工作上。累了,就回來吧,爸媽這裏永遠是你的港灣,隻要你願意。”裴秀智有些無法自已,激動地說。
“哎呀媽你又囉嗦又煽情,跟小時候一樣,沒什麼事我先掛了,就這樣了媽,拜拜。”白哲快速掛斷了電話。他不想看見媽媽看見自己兒子傷心的時候,他希望媽媽看到的白哲永遠是最陽光,最帥氣而且有些小叛逆的兒子,而不是一個感情用事的白癡。他不想在自己的母親麵前失控。
他用手拭去眼角將要滴落的淚珠,瞳孔的顏色很快恢複了像平常一樣冷淡的眸色。
他白哲不是感情的奴隸,也不是一個感性的人,他也不是一個善於表達的人。有些東西,記在心裏便好。這是他的人生準則,他的人生信條。
他拿起辦公桌上的一杯還沒涼透的熱水,茶葉早已因飽脹的水分而沉底,白哲輕抿一口之後便放下了,出了辦公室。
白哲下樓的時候突然衣口處的手機響了一聲,他快速拿起了手機,手插在兜裏,看著窗外的風景道:“喂。”
“白醫生,車子都準備好了,一會車在研究所下麵等你,韓局長打算和你一起去,算是做一個筆錄。”“嗯。”白哲無喜無悲,沒有多說什麼就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