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明天早上傳真到你辦公室。”“嗯謝謝,麻煩你們了。“白哲淡淡說了一句,一絲感情的波瀾也不泛起一點,平澀無奇。“不客氣。“
掛斷電話,白哲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拍了拍有些疼的額頭。左手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夾,右手拿起掛在辦公椅上的白手套。拉開辦公室的大門,去到醫檢室去取解剖工具。
標準的醫院消毒水的味道,白哲習慣了這裏的味道,簡單的檢查了器械,去往電話的地方撥打內線,“喂,轉入解剖室。”“好的。”
“你們準備好,一會我過去。”“嗯。就差你了,白醫生。”
掛斷電話,白哲便風風火火的小跑到解剖室門口刷卡,換上消毒服,進入。
“小陳,準備一下手術刀、刀柄、大彎針、縫合線、持針器、有齒鑷子、無齒鑷子、止血鉗、手術剪。”白哲快步走到檢屍台,吩咐旁邊的人。“哦對了,還有紗布,和手術盤若幹。紫萱,將死者的軟組織先剝離出來進行DNA檢測。然後將死者的真皮組織剝離在顯微鏡觀察。還有用注射器抽取死者一部分血液進行毒檢。”“好的。”紫萱應道。
白哲手握著手術刀,將死者的胸膛切開,鑷子輕輕挑著血肉,一股惡臭撲麵而來,而白哲卻眉毛一絲的也不皺,繼續進行著解剖。他取過手術台上的手術盤,將剛剛剝離出的髒器官放在上麵,取過保險套封禁,放在了一邊。“將死者身體裏胃部的內容物取出。”“嗯。”
解剖了大約三四個小時,夜漸漸黑了下來,霓虹漸漸撒下燈紅酒綠,城市的夜生活開始了。白哲低著的頭微微抬了起來,看了看表,對著身邊的醫檢人員說:“時間差不多了,你們先下班吧,這裏就先交給我處理吧。”“哎呀白醫生你這說的什麼話啊,一起吧,你說不定忙不過來,我們在等一會吧。”白哲沒有答話,隻是繼續進行著最後的處理。
“嘖嘖,你不是還有老公要陪嗎,說的這麼道貌岸然幹嘛。白醫生的好意就不要拒絕了你說是吧白醫生。”那個年輕的女醫生嘟著嘴,但是嘴上卻很誠實,“好吧好吧,我先下班了,陪我老公去了。你們忙。”“小潔,一起走吧,順路晚上回家做個伴。”“好啊一起吧。”
“白醫生再見。”“阿哲啊我們走了哈你忙著。”“白醫生拜拜啦”......解剖室慢慢的又變的清冷無比,其他醫檢人員都陸續打卡下班了。白哲還是在這裏忙活的不亦樂乎。
待到一切都就緒了,白哲將剩餘的屍體推進了冷凍室將屍體保存起來,看了看表,已經十點了。“呼。”白哲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用手捏了捏自己的後脖扭了扭頭。那麼接下來就看其他屍檢報告和那份傳真了。思及此,白哲眼眸冰了冰,眼神微微一凝,思考著之前那具屍體的情況。其實之前叫他們下班隻是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確,而這具屍體也存在著太多的疑點和問題,或許真相遠不及自己看到的一切。
“而且最令我納悶的是他的肌肉很鬆弛,照理說人在死後肌肉在有一段時間裏是僵硬繃直的,並不會像他這樣十分鬆弛不緊致,像是老了幾歲一樣。”
老了幾歲一樣?白哲百思不得其解,又返回了之前解剖室裏,脫出了死者的屍體。戴上白手套打算再檢查一下,他仔細的撥動死者的身體,從頭顱到骨盆,到腳。
突然,白哲渾身打了一個激靈。緊緊的盯緊了死者的骨盆和下腿骨。他托起死者的骨盆掂了掂重量,“198克”白哲喃喃自語。很明顯這是一個女性盆骨,並且骶骨形似三角,前麵凹陷,三角形底的中部前緣突出,骶尾關節後徑大,不用去稱量白哲便知道這是女性骨盆。
但是根據公安部的信息來看這名死者確實一位男性,而且大腿也符合男性的特點,隻是這骨盆卻是十分不對勁。“如果沒有猜錯,要麼就是這是一具混屍,但可能性很小,畢竟軟組織締結處十分完好,沒有一絲的接合。那麼骨盆又是怎麼解釋呢?死者身體曾經有缺陷還是有其他原因?死者性別是什麼呢?又或者嫌疑人曾給死者注射過什麼藥物,使死者的骨盆發生了後天病變變畸?
這些都不得而知,將屍體重新推回去後,白哲想了想覺得頭痛,便到自己的辦公室取了衣服,到傳達室告訴大爺,便離開了醫學研究院。
晚風輕輕拂過,吹落樹上將要掉落的黃葉,落到了地上,整個世界似乎又重新趨於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