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光透著昏黃氣息忽閃著,迷蒙,瞌睡。寂寞的夜色平靜的有些瘮人,生生扼住人心口的冰寒。
微冷的光透過冰冷的窗戶射向這一米不大的房間,門輕輕被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群身著白大褂的醫生,他們微蹙著眉,神色冷漠卻難以掩飾的一絲緊張和不安。從手術刀反射出的冷光如同一柄利刃,剜著人心底裏最後的一絲平靜。整個房間透著一股詭異的寧靜似是壓抑著什麼,亦或是在宣泄著什麼。
手術台,手術刀,紗布。
整個世界中隻有金屬儀器碰撞的聲音,沉悶的沒有一絲感情,頓著些許的冰冷。
“咣當。”似乎是塵封已久的大門被人粗魯一撞,一具蓋著白布的屍體靜靜躺在病床上,眼眸睜大,麵孔驚恐狀,頭顱正上方有一個方形窟窿。眼角帶血溢出,汩汩的往下流,整個麵部麵目全非,毀的徹徹底底,隻能依稀看到嘴唇和鼻子。手臂上布滿了猙獰的刀疤帶青,手垂下,嘴角帶著些許紫意,不自然不正常,蜿蜿蜒蜒擴散到心口的位置。純潔的白布染上暗色的血跡,顯的那樣脫節,似是張牙舞爪的炫耀著。
“阿哲,這是這次命案的受害者。”“就一具嗎?”白哲撫著下巴,眼眉微挑,睨著眼看過去。“是的。”那人急急的喘著氣。
白哲緊了緊手中的膠皮白手套,握緊了手中大小手術刀,向旁邊的一個法醫說道:“東子,把屍體送到解剖室的檢屍台上。”“是。”東子接過那人手中的把手便向解剖室走去。
白哲清了清嗓子,沉著聲:“大家停一下,去解剖室等著,順便看看受害者的死因以及其他細節記到本子上,我一會過去。”
“是。”眾人答道,邊放下手中的活去了解剖室。白哲隨即脫下了手中的白手套,略微整了整衣領,側過臉看向那個人道:“換個地方說話。”那個人略微怔了怔,隨即反應過來,看他的眼神便有些奇特。但是也沒說什麼,隻是靜靜跟著他到了另一間房間。
“說吧,怎麼了”白哲偏過頭來詢問他。“你是怎麼知道我要跟你說的?”那人有些詫異的說。”嗬嗬,法醫的直覺罷了,你的一切行為我都看在眼裏,所以沒什麼好奇怪的。”白哲淡笑道。
“不愧是白法醫,神機妙算。”“其實據我們了解,這個受害者的死因比較特殊,至今也無法得知死於什麼,因為死者身上有多處致命傷,但是頭部受到過鈍器攻擊,應該是被害前與嫌疑人曾發生過扭打,犯罪嫌疑人使用鈍器朝他腦袋一打。令人奇怪的是他的嘴角有些發紫青,有些中毒的跡象,具體情況還是得看毒檢,因此我們初步推測為謀殺,而且應該是熟人作案。
但是這名嫌疑人反偵察能力極強還具有一定的法醫知識,我們從死者的身上隻能找到這位被害者的指紋,其他的便什麼也查不出來了。
而且最令我納悶的是他的肌肉很鬆弛,照理說人在死後肌肉有一段時間是僵硬繃直的,並不會像他這樣十分鬆弛不緊致,像是老了幾歲一般,但是為什麼會老了幾歲這些都不得而知。所以疑點很多,希望白醫生幫助我們一下。”
“好的。”白哲眉峰皺起,眼眸眸光微凝,手指緊緊靠著下巴,頭微低著,似是思考著什麼。“對了,有沒有查過死者的婚姻狀況,有沒有可能是情殺?”“嗯,公安局這邊會協助調查的,暫時不確定是不是情殺,但是謀殺的概率比較大。”“好了,那麼基本情況就先交給你們了,你們先去調查案發現場,死者交給我們了。”
“那好白醫生這裏先交給你了,我先走了。”“嗯好的。”白哲淡淡應了一聲便陷入思考中。伴隨著那個人腳步聲的漸行漸遠,偌大的房間又變的緘默無言了,寂靜的有些可怕。
“那麼嫌疑人的殺人動機是什麼呢?既然這麼多出致命傷,說明嫌疑人與死者之間有著深仇大恨,也或許嫌疑人為了做的徹底一點才在死者死後刻意造成如此多的致命傷來隱藏他的真實情況。但是,為什麼不直接將死者碎成屍塊這樣不是更徹底嗎?”
白哲似是自言自語呢喃著,過了很久聽不見一絲的回應,白哲便搖了搖自己有些僵硬的大腦,扭了扭頭,轉身離開了房間。
“看來真不是一個好活啊。”白哲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微抿著嘴唇,從桌子上抄起文件夾,剛要離開,突然似乎意識到意識到什麼,微微歎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夾打消了想要提前下班的衝動。在醫院座機上撥打了一串號碼,揚起手,將電話筒對準了耳朵。
“刑警部的人嗎?這裏是法醫研究所,嗯,對,關於今天的殺人案我想了解一些事情。”“您問。”對方聽出了他的聲音當下恭敬道。“請你們把凶殺命案現場以及當時的一些細節傳真一份給我,我想了解一下情況,這對檢屍有所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