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憂他們的意外出現,使大家的行程耽擱了一日,隨後大家都來到義虎所住的客棧休息一晚。杜康原沒打算跟著他們去往南詔國,而心裏掛念著西門聽雪,便也嚷著要隨他們同往。
翌日清晨,天剛放亮,義虎和水墨涵便習慣性地起床練功,來到客棧後院,就見早有一個人來到此處,持劍而舞。
那人身形飄忽不定,移形換步悄無聲息,若不是親眼得見,哪知世間還有如此劍法,隨風而動,人劍合一,出神入化,美輪美奐,像是一滴墨汁落入書中,漸漸地氤氳開來,把義虎和水墨涵看得是如癡如醉。
那劍鋒所指之處,便有一片落葉飄下,義虎舉手夾住了一枚,細細查看,隻見那片葉子的正當中,竟有一個圓孔,定是那劍尖所刺,精準無比,巧奪天工。
“若非法術相擾,此人的劍法如此詭異難辨,可謂是天下第一,無人能及啊。”義虎捏著葉片,歎道。
水墨涵更是驚歎不已,不由得揮舞著手臂,跟隨著那人的一招一式,照葫蘆畫瓢。
待那人穩住腳步,收功調息之際,他們才看清竟是西門聽風,剛要開口打個招呼,聽風卻頃刻間來到他們身邊,拱手說道:“令兩位見笑了。”
“何種劍法,如此精妙?”水墨涵來不及讚美幾句,便急問道。
聽風的目光散淡起來,仰望著天空,沉思良久,才道:“此劍法稱為天行劍法,乃是一位世外高人所傳,可歎的是,盡管學得此劍法,卻不知那位高人姓甚名誰,隨他練習了七七四十九天之後,他便銷聲匿跡,再也無緣得見啊。”
“那在何處學得?”水墨涵不免又好奇地問道。
聽風搖著頭,卻道:“我也說不好,每夜他都帶著我,飛去很遠的地方,我隻記得那裏立有一根巨型鐵柱,那柱子之上依稀刻有南詔鐵柱的字樣,這才想去南詔國,問計於女媧娘娘,看能否打聽得到,教我劍法的那個人的下落。”
“原來如此。”義虎應了一聲,心中思忖道,這西門聽風不似桀驁之人,為何獨對那忘憂不理不睬,便隨口相問:“不知你與那昆侖道士忘憂可有過節?”
“我與他素不相識,哪有什麼恩怨可言?”聽風卻否認道。
義虎輕聲歎息著,那聽風又道:“在下平時最恨道貌岸然者,像是一身正氣,心念蒼生,肩負著拯救生靈的重任,滿口都是仁義道德,隻怕幹的那些勾當,卻令世人不恥。”
“何出此言?”水墨涵見提到忘憂,那聽風便換了臉色。
聽風卻再不言語,而是悶聲不響地往前院走去,隻留下義虎和水墨涵相顧無言,愣愣地發著呆。
早飯過後,杜康便對大家說道:“何時出發,我這就把存有的好酒都捆綁到行李中,咱們美酒相伴,喝它一路。”
“你喝也就罷了,可別把大家都帶壞了。”媯奴與杜康很熟識,便取笑道。
杜康瞪了一眼媯奴,斥道:“你個小妮子,不在西陵守著奶奶過活,跑出來幹嘛?”
“奶奶由螺祖姐姐照看著,我也要拜師學藝,學他們行俠仗義,縱橫江湖,等我學成歸來,便喚作是俠女媯奴。”媯奴沉浸在美好的遐想之中,喃喃而言。
天還沒亮,雲逸就獨自跑出客棧,不知去向,等大家吃罷早飯,手裏才拎著些物件,急匆匆地歸來,見大家圍坐在一起,便笑嗬嗬地問:“出去買了些日常用物,不知何時動身?”
聽雪搶著回道:“需要啥東西,和我說一聲,哪能讓你個大男人買這買那呀。”
“行走江湖,該備些啥,都在我心裏,在下哪能勞煩你去購置啊。”雲逸笑了下,隨口答道。
“跟我客氣個啥,吃飯了嗎?”聽雪關切地問詢道。
雲逸拍著肚子,說:“遇到家早點鋪子,隨便墊巴了些。”
“出去咋不帶上我啊。”聽雪輕聲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