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旁飛跑過來一個人,照著許東的臉猛摔了兩耳刮子,又踢了一腳,將許東踢得貼在牆壁上捂著肚子,“傻東瓜,你他媽還敢丟石頭砸人,是不是上次打你打的還不夠啊?”
許東不知道喊疼,隻是張開口惡狠狠地看著這個打他的人。
打許東的人是村裏有名的痞子,李朝園,他喜歡馬小籮早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可是馬小籮從沒正眼看過他一眼,馬小籮的家在隔壁村,這不李朝園知道馬小籮每次回家都得從這裏經過,專門在這等她,見許東丟石頭把馬小籮的臉劃了一道口子,馬上衝上去“英雄救美”。
馬小籮慌忙站在許東前麵護著他,不讓李朝園繼續踹許東的肚子。
“不要打他,他是我弟弟,不關你的事”馬小籮的母親跟許東母親李榮慧是同學,也是好姐妹,小初高都是在一個學校讀的書,李榮慧去世後馬小籮的母親也很傷心,經常上門來看望姐妹的兒子許東,所以馬小籮從小就認識許東。
“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嗎”李朝園上下打量著馬小籮起伏的曲線,最後停在馬小籮飽滿的胸脯上,他摸著下巴口水都快流出來了“我們之間還分什麼你的我的”。
見李朝園眼色不善,馬小籮頓時來火了,“你滾”。
“等下你被這小崽子咬了,可別忘了上醫院打狂犬疫苗”李朝園走開了些,卻並沒有離開。
馬小籮讓許東坐下,給他看了看傷勢,她是醫學院的大學生,已經實習過了,見許東沒有受內傷才放下心來,馬小籮擦幹淨臉上的血,才對許東說,“我是馬姐姐呀,是不是姐姐變漂亮了你不認得我了?”
許東點了點頭。
馬小籮馬上開心地不得了,傻子不會說假話,如果有傻子說你漂亮你可能是真的很漂亮。
又接著問,“你爸爸呢?”
許東搖了搖頭,一般這個時候李榮耀若是在家,許東就會把手往屋裏指一指,而李榮耀若是出門了,許東便會搖了搖頭。
李朝園突然笑了起來。
“他爸爸,那個瘸子去外麵給他找婆姨,我們村呀都快被這一家子搞成殘疾連隊了”
馬小籮沒有理他,牽著許東的手回到許東的家裏,把門關上了。
“一對狗男女”李朝園向著圍牆小聲罵了幾句,才悻悻離開。
見屋裏果然沒人,桌子上又放著許多幹糧,馬小籮才知道李朝園說的可能是真的。
“你爸爸真的給你找老婆去了?”
許東睜著大眼睛看著馬小籮,搖了搖頭,隻要他說不清楚的事他都搖頭。
“那你去姐姐家住吧,姐姐給你做好吃的”。
許東又搖了搖頭。而且把頭搖得更厲害了,他雖然傻但是也知道要守著自家屋子,這可能是連動物都知道的本能吧。
馬小籮在院子裏看了看,把圍牆的門插好,又返回屋裏,把窗戶也關上了,她的頭被石頭劃破了一個小口子,不是很明顯,血是止住了,但是滴了一些在白色的裙子上很是顯眼,她不能回家讓家人看到她這個樣子讓他們擔心。
從水缸裏澆了點水把臉上的血跡擦幹,來來回回照了好幾遍鏡子,然後打開行李箱,取出一件藍色短袖和長褲,當著許東的麵把自己的裙子脫了下來。
隻穿著內衣的馬小籮並不避諱許東,夕陽的金芒從窗戶口投進屋裏,雪白色的肌膚就像這茅草蓋下一塊溫暖的羊脂玉,散發著怡人的香氣。那對豐滿的胸脯更是讓人看了非得留鼻血不可。
但許東隻是好奇的看著,眼睛裏沒有一絲雜色。
馬小籮露出潔白的牙齒,在許東麵前轉了一圈,然後說,“姐姐美嗎?”
許東不知所謂地點了點頭。
看著許東穿著別人家八九歲女孩子穿的已經看不出粉紅色的衣服,露出一截肚皮,卻有張無比清秀的臉,馬小籮無奈地搖了搖頭。
許東雖然傻,但是並不妨礙他的長像,李榮耀一點也不虧待許東,家裏有什麼好吃的,都讓給了他,許東在長像方麵還算爭氣,十五歲不到的年紀身高差不多快一米七了,且明眸皓齒,身材修長,無論誰見到他的第一眼都不會相信他是個傻子,就這這副模樣比之那個在家裏像當皇帝一樣卻長得歪瓜裂棗的李朝園,不知帥了多少倍。
穿好衣服後,馬小籮緊緊地抱著許東,踮著腳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眼眶濕潤地說,“難怪我媽說你媽媽是個美人胚子,你要是個正常孩子,以後不知會迷死多少小女生”。
許東仍像一塊木頭一樣看著門口,他並不知道所享受的這種福氣是多少男子夢寐以求的。
擦幹臉上的眼淚,馬小籮提著行李,背影慢慢消失在夕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