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州的茅台酒與山西的汾酒長期以來在人們的心目中一直是並駕齊驅的兩大名酒,但是這兩大名酒一直為“誰為先”、“誰師誰徒”爭論不休。
據說新中國成立前曾爭到蔣介石那兒。蔣介石腦瓜子一轉,說:“天下名酒是一家,何必分你師我徒,隻要好喝就行。”
新中國成立之後,這兩大名酒的“師徒”爭執風波又起,一直爭到周恩來那兒。
周恩來深知其中的奧妙。
在1963年的一次全國性會議上,兩家的酒師都參加了會議。
周恩來高興地對他們說:“今天,你們兩家的酒師都來了,你們都各自講出酒的香型和傳統工藝,讓大家來評一評,怎麼樣?”
兩家的酒師十分高興,自豪地做了介紹。
周恩來聽後又征求了在座其他人的意見,最後說道:“瓊漿玉液,南北一方;名甲天下,茅台為先;若論先後,數我長江。”這就是說,若論香型,釀造方法,它們各不相同,各有特色,一南一北根本不存在師與徒的關係。若論先後,長江為先。同是長江的子孫,同受長江的哺育,爭什麼先後高低!
周恩來一席話,在場的人個個聽了心悅誠服。
1954年,由於交通事業的發展,北京一些狹窄街道上的牌樓嚴重阻塞交通,常常造成事故。問題提到國務院會議上討論,有人主張把牌樓全部拆除,有些人則強烈要求保留。著名建築學家梁思成教授深知這些牌樓的曆史文物價值,聲淚俱下地請求保留那些牌樓。最後,隻得由主持會議的周恩來做決定。周恩來青年時代愛好寫詩,他先引了兩句唐詩:“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然後指出:“‘保留派’留戀‘夕陽’,而沒有考慮城市交通建設的需要。”主張拆除的人認為得勝了。但周恩來話鋒一轉,接著說:“‘夕陽’畢竟‘好’,不能對不起後代子孫,應當有選擇地移植保存。”
根據周恩來的這一指示,對被認為有藝術價值並值得保存的共八個牌樓拆除後,重新安置在陶然亭公園內。最後,這件事解決得使各方都很滿意。
郭沫若在他的抗日戰爭回憶錄《洪波曲》的第十五章《長沙大火》中,將責任推給當時的湖南省主席張治中,說他“貪圖功名,夢想建奇功而青史留名”。
1958年《洪波曲》再版,此時張治中已是全國人大常委會委員、民革中央副主席。
他看了《長沙大火》一章後,勃然大怒,認為這是郭沫若故意歪曲事實,進行人身攻擊。他氣呼呼地給郭沫若寫了一封信。
在給郭沫若的信中,張治中敘述了這場大火的原委,指出是蔣介石“焦土政策”的電令所致,自己當然也有責任,但是被動的,而且多年來一直為此而深感內疚,認為郭沫若不分誰主誰從,冤枉人也未免太過分了!信中還寫道:
“你這位久負盛名的有權威的作家,如果作品失真將影響其價值。”另外,“你與我在政府中共事已十年之久,如果我是你文章中所描寫的那種人,你認為合適麼?”
這件事讓周恩來知道了後,他對這兩位好友的糾葛十分關心,勸架的任務非他莫屬啊!他立即派人走訪、調查,核實原刊、原書,掌握了確鑿的第一手材料後便出麵調解。
周恩來對郭沫若說:“沫若兄,根據我的調查,我覺得你對長沙大火的起因分析有不當之處,你是不是可以將個別字句、段落改一改啊?”
他把調查掌握的第一手材料拿給郭沫若看。知錯就改,郭沫若是個胸懷寬廣的人,他馬上表示:“沒問題。”
周恩來又找到張治中:“文白兄,你信中的措辭也太厲害了。郭沫若同誌也不是故意對你進行人身攻擊,隻是對有的曆史情況了解不夠,才有這樣的誤會。
我已經跟他談過了,他會對個別的字句和段落進行修改的,你就不要把它放在心上了,好嗎?”
有什麼不好的呢?周恩來循循善誘,向雙方做了如此解釋,郭沫若和張治中這兩位性格倔強的人頓釋前嫌,和好如初。
委婉達意
“我是按照東方人的生活習慣生活的。”根據不同情況,運用委婉表達技巧,征服對手。
在人際交往中,常常會碰到這樣的問題,有的內容不便、不能或不想直說,怎麼辦呢?周恩來在處理和回答這類問題時,常常會根據不同情況巧妙地運用具有多義性、隱含性的語言,恰到好處地運用委婉表達技巧征服對手,往往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