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二流子終於盼到了心想已久的日本罐頭,欣喜若狂,他拿著罐頭像相麵似得看了半天,最後樂嗬嗬地把罐頭揣進懷裏,露著豁牙子說:“俺這會不吃,回家再慢慢享用。”
第三天,龜本就把一批剛征來的糧食放進了糧庫,沒成想第五天夜裏下了一場小雨,雨水“滴滴答答”就漏進庫房,把糧食上上下下裏裏外外澆了個透心涼。 幾天後,龜本準備把這批征糧裝車運走,這時才發現糧食全部發黴變質。龜本搞不清好好端端的糧食怎麼會發黴變質,於是就派人檢查,最後發現了問題。原來是房頂沒有密封嚴實,雨水就順著縫隙漏了下來。這可把龜本氣得夠嗆,他氣急敗壞地派人馬上把父親找來,一見麵劈頭就問:“張村長,房頂怎麼漏雨了?”
“哦,房頂漏雨了?”父親先是一愣,而後故作驚訝地問:“這是咋回事兒?”
侯二鬼嘿嘿冷笑著說:“張村長,這事你還用問大佐嗎?你裝嫩什麼糊塗?你幹的活難道你不清楚,說,這裏麵究竟有什麼問題?”
父親肯定清楚,他早有心裏準備,因為在上房頂的時候他就做了手腳——在不同的地方把青瓦對縫之間故意不合嚴實,縫隙一見雨水能不漏進去?這事兒他沒跟任何人講,就連二叔都被蒙在鼓裏。
雖然龜本這時候才開始找父親算後賬,但也晚了,即是說亡羊補牢,那批搶來的糧食也成了麥豆芽,隻能看不能吃。
父親因為心裏有數,他顯得還挺淡定。當他一聽龜本在那他是問,頓時麵色也有點兒極其委屈,於是就埋怨著說:“龜本大佐,憑良心說,俺給你們蓋的庫房那可是上心多了,質量絕對沒問題,關鍵是當初,當初俺讓你們放炮仗恁說沒有,可俺們這兒有這個風俗,放炮仗它才能辟邪。恁說吧,上房梁不點炮仗房頂可不就漏水。。。”
“你胡說!你不是說放槍就能辟邪?這槍也放了,儀式也舉行了,怎麼還發生了這種事情?居然還敢把責任推到龜本大佐身上?你不想活了?”董占彪一看父親鐵嘴鋼牙就是不承認糧庫有問題,隻見他撇嗤辣嘴地又說:“張村長,你是不是信口雌黃?你分明就是在糊弄龜本大佐!”
“董大隊長啊,恁這說話就昧良心了,俺們幹活嘞時候,木村太君每天不都在現場監工?特別是恁,一天不知要檢查多少次,恁也都看見了,俺幹活賣力吧?俺也沒搗鬼吧?這咋又成了俺騙龜本大佐,恁說話太不講道理。”
木村搶過話頭說:“張村長,你的說,那我們損失了十多車糧食,就這樣讓你一說了事了?”
“那不。。。不了事那還能咋著?”父親瞅著龜本,侯二鬼,董占彪,支支吾吾說:“最多。。。最多俺再給恁修修房頂,別的俺沒啥辦法。”
侯二鬼翻騰著猴兒眼兒忽然又說:“放下糧庫先不說,那我問你,炮樓樓梯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