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曹義民剛出了房門,那邊卓非凡便笑嬉嬉地對杜遠讚道:“林公差真是好威風、好煞氣呀。”
杜遠毫不客氣地對他拱拱手:“卓大人客氣了。”
卓非凡笑罵道:“不跟你這厚臉皮的扯蛋了,怎麼樣?有點頭緒沒有?”
杜遠仰望天空,一雙眼睛幾乎便要眯成了一條縫,但不經意地便會從中不時地閃爍出智慧地光芒。雙眉緊鎖,右手在下巴使勁地磨蹭了幾下,待擺足了造型,他才幹脆地答道:“沒有!”
看到卓非凡正在四處搜尋乘手的物事好準備把某人暴打一頓,杜遠忙諛笑著把卓非凡拉回椅子上坐下:“小卓你怎麼就這麼經不起玩笑呢?我有頭緒、有頭緒了。”
卓非凡嘴一撇:“就知道你這家夥吃硬不吃軟,非得人動上手才行,好了,把你的想法說說吧。”
“首先,肯定是熟人做的。”
“不錯,若是外來人員所為,蘭成不可能毫無戒備地用後腦對著凶手,凶手也沒有必要搞出這麼多花樣來,一走了之不就是了,基本上我們是抓不到他的。”卓非凡讚同地點點頭。
“不錯。”杜遠一拍大腿繼續說道:“而且小湖村地處偏僻,有外人來的話,是很紮眼的。可是我去問過村民,村民都道這幾個月都沒有外鄉人來過。”
卓非凡繼續問道:“若是熟人所為,殺人動機是什麼?仇殺?情殺?還是見財起意、失手殺人?”
“見財起意是不可能的,不然不會不將這十兩銀子帶走。這可是咱們公差三個月的薪水呀。仇殺也不可能,蘭成一向與人為善,除了和唐來福那小子有過節之外,與其它人都相處得不錯。不過我實在看不出那小子有這膽子做這種事,而且他就算做了也沒有這個頭腦擺下這麼多的陷阱。至於情殺嘛……可能性倒是有的。”
“又給我裝蒜了,蘭成與李媚娘的關係隻是一般,若是因愛成恨,恨的也該是熊飛才對。”卓非凡對杜遠老喜歡故弄玄虛很生氣。
杜遠橫了卓非凡一眼,心裏也是老大的不高興,道:“你明明也猜出一點什麼了,卻又偏偏不說,老讓我來說。這什麼意思啊。”
卓非凡道:“好吧好吧,我先說。其實隻要想想咱們這期畢業生畢業後是幹什麼去的就可以想到了。”
杜遠這才展顏笑道:“就是嘛,一猜便猜出來了,真是很沒意思。辦這種案子真是汙辱我的智商。待會把學員的檔案拿出來翻一翻就能猜個**不離十了。”
“不過那個李媚娘和她的妹妹似乎也不是什麼等閑之輩。一個漂亮女子能在這守寡這麼多年還能不被人騷擾,在人被重手法打昏的情況下,居然很快就蘇醒了。而且……”
杜遠連忙打斷了卓非凡想要窮其究竟的想法:“咱們這次隻答應曹義民破這個命案,其它的可不關我們的事。你還是先把正經事辦了要緊。”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杜遠毫不客氣的又一次打斷了卓非凡的話:“王胡子這案子我稍稍看了一下宗卷,裏頭的疑點太多。涉及他的這麼多案子居然都能辦成鐵案,可見沒有一、二把手的參與是不可能的。咱們隻是兩個小公差,為朋友報了仇,為上司交了差也就是了。沒必要淌這麼深的混水。”
卓非凡一臉平靜地道:“你不去我也要去,這次看來這李媚娘是非要被滅口了不可,我不能看著一條人命在我麵前消失而無動於衷。”
杜遠突然一腳便踢翻了桌子,衝上前揪著卓非凡的衣領破口大罵起來:“你是不是看上那女人了,居然被美色給迷惑住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也算是她罪有應得,這李媚娘十有**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剛才看你要府衙的公差多留一天我就覺得奇怪,想不到你真是要做這麼危險的事。你腦子進水了吧?你又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管那麼多幹什麼?想找死自己拿根繩子往房梁上一拋不就行了。”
任杜遠怎樣口沫橫飛破口大罵,卓非凡臉上的表情卻絲毫不變,杜遠看著他平靜地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的表情,隻得無力地鬆開手道:“看來你是鐵了心了。好吧,你也別去了。就你這身子骨,去了也是給人送菜。還是我去一趟吧。”
卓非凡的嘴角慢慢地蕩起了一絲笑容:“我就知道你會幫我的。”
“幫幫幫、幫你個頭。”杜遠惡狠狠地衝著卓非凡說道:“趕快把你那個什麼清心訣交出來,讓我練一個晚上先。要是我不幸為國捐軀,我一定在頭七回魂夜回來找你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