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是何世遠?哪個是鄭明鋒?”杜遠透過窗欄看著校場上正與趙正互相拱手寒喧套交情的兩人,頭也不回地問道。
“左邊那個手上戴著玉扳指,長相英俊,年紀大一些的便是何世遠。年輕的那個是鄭明鋒。”曹義民在一旁點頭哈腰:“我已經派人把他們帶來的馬車轅子給砍了一刀,馬也喂了巴豆,現在他們隻能等著我從縣裏再調一輛車來,今天晚上肯定是走不了啦。”
杜遠的撲克臉終於帶上了一點笑容,拍拍曹義民的肩膀說道:“幹得不錯!既然府衙的差役明日便要將證人證物帶走,那麼留給我們的便隻有一晚的時間了,可否煩請曹縣尉安排一下,讓我倆悄悄見上李媚娘和李娟一麵,說不定還可以問出點什麼東西。”
曹義民如釋重負的擦擦頭上的冷汗,開口連聲說道:“是、是、是,在下這便去安排,這便去安排。”說完也不待杜、卓二人回話,象一隻正被獵犬追趕的兔子一樣,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杜遠對著卓非凡一抿嘴:“看起來他們真是把我們當成是微服私訪的欽差大人了,怪不得我說這兩個人怎麼對我們越來越恭敬起來了。你說待會我向他們借個二十兩銀子,他們應該不敢拒絕吧?”
卓非凡搖著頭苦笑著說道:“你就是喜歡扯著大旗當虎皮,咱們可還在人家手裏頭討碗飯吃。等他們回過味來看不給你幾雙小鞋穿穿。”
杜遠陰笑著答道:“所以呀,得趕緊趁著他們沒回過味來趕快向他們借點銀子來花銷花銷,到時候我們可就成了他們的債務人,看這兩個債主到時候敢不敢對我們大小聲。”
卓非凡知道杜遠這個子的臉皮厚度已經到了超凡入聖的境界,再說他也是無用,隻得搖搖頭拍拍杜遠的肩膀:“我倒是忘了你這家夥一向把厚黑學用得是出神入化,倒是我白白替你擔心了。好了,趕快去幹活吧,咱們的時間可不多了。”
待兩個走到李媚娘的居所,曹義民把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何世遠和鄭明鋒兩個府衙裏來的捕頭早被他讓趙正打發去吃酒了,此時他正站在囚禁李媚娘二人的居室外畢恭畢敬地等著他們倆。
掏出鎖鑰打開房門,卓非凡當先便走了進去,杜遠緊隨其後跟入,進門之前杜遠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頭對著曹義民一笑說道:“曹縣尉可否讓我們二人單獨問李媚娘幾句話呢?”
曹義民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點頭哈腰地答道:“沒有問題,完全沒有問題。”說罷伸手朝著趙正的婆姨和熊飛一指:“你們倆跟我來一趟。”趙正的婆姨點點頭便站到了一邊,熊飛卻是一愣,朝著屋裏看了一眼,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挪動著腳步走到曹義民的身邊來。
杜遠朝著三人點頭微笑致意一下,便走進屋裏,“啪”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曹義民不知這兩人想搗些什麼鬼,但卻也不願不想不敢去知道,揮揮手示意屋外的兩人跟著他遠遠地走開了。
二人一進房門,李娟和李媚娘便站了起來。李媚娘勉強對著二人一笑,低頭道了一個萬福:“二位官爺,不知有何事要問媚娘的?媚娘一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卓非凡衝著她擺擺手笑道:“不用這麼見外,還是叫林叔和小卓就好了,我們這次來就是想問問你在火起當時的情況,你須得一五一十地跟我們說,可不能有半點隱瞞。”
李媚娘露出一臉茫然的神情:“我也不清楚當時的情況,我正在收拾碗碟的時候,突然背後有一隻手捂住了我的嘴,然後隻覺得後腦一痛,便失去了知覺。”
李娟插口道:“我也是這樣,我當時正在洗碗,也是一隻手捂住了我的嘴,然後就覺得後腦勺被人打了一下,便什麼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