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神獒(2 / 3)

出來了才現,上竟是個滿月,借著月光,顧生瀾一個人走在漆黑的山路上到也沒覺得怎麼害怕,畢竟他自就流落在街頭,所以膽子也比尋常同年的孩子要大,若換了其他的孩子,在這密林疊映裏,即使不被這黑暗所嚇倒,也被那不時傳出的不知名的夜梟聲所驚退了。

偏是這顧生瀾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提著兩個沉甸甸的木桶哼著調往山澗泉眼走去,黑沉沉的山路比起白的路又有不同,即使是已經走了幾個月的來回,顧生瀾仍是腳底沒跟一樣跌跌撞撞的,待走到泉眼的地方,身上已經是一身的泥土,不知道跌了多少跟頭了。

顧生瀾在心裏又不禁暗暗的罵起華笙丫頭來,暗想若不是為了躲她,自己又何至於這大半夜的跑出來提水,眼見泉頭就在前麵,顧生瀾加快腳步,盤算著等華丫頭起來看自己熱鬧的時候自己已經躲進被窩裏睡大覺了。

就在這個時候,忽的聽到前麵一聲沉沉的低吼聲,顧生瀾心頭一驚,猛的收住腳步,閃目看過去,借著月光,隻見泉眼處竟有一隻野獸,身形如虎般的大,全身的毛絲絲縷縷,長可及地,粗壯的四肢扣在泉眼旁的石頭上,正冷冷的看著顧生瀾。

顧生瀾嚇的一身的冷汗頓時冒了出來,蹬蹬的倒退了好幾步,手也緊緊的握著木桶死死的盯著眼前這似虎非虎,象獅子又沒獅子大的野獸。

可這野獸卻似乎一點撲向顧生瀾的意思都沒有,隻是看了看他,對他驟然停步仿佛很滿意,又扭過頭去伏在泉眼邊伸出舌頭來喝那泉眼嘀嗒嘀嗒流出來的水,就如同顧生瀾不存在一樣。

顧生瀾死死的盯著這怪獸半晌,待眼睛盯的感覺酸了,才明白這怪獸絲毫不拿自己放在眼裏,也似乎對自己這身肉不感興趣,他膽子一壯,故意把木桶咚的一聲放在地上,想看看這野獸的反應,卻看見野獸頭也不抬,隻是一門心思的伏在那泉眼處吧嗒吧嗒的喝著,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顧生瀾大感有趣,漲著膽子又向前走了幾步,再仔細一看,才現這哪裏是什麼野獸,分明是一隻身形較尋常要大的狗,隻不知道這狗何以長的如此大,粗壯的四肢寬大的額頭,尤其身上長長的毛閃著金黃色,遠遠看去,竟如獅子一般甚是威風。

顧生瀾自流離失所,靠乞食為生,在一年冬,一日沒有乞到食物,到了晚上蜷縮在破廟裏差點被凍死,卻是靠一隻流浪的狗偎在他身邊才暖過來,所以對狗顧生瀾有一種不清楚的喜歡。

自那以後,他在自己住的破廟裏便收留了一群無家可歸的野狗,如今到了都穀,還依舊不時的想著那群狗,琢磨什麼時候有機會把那群狗弄進都穀。現在看到如此威風的一條大狗,顧生瀾竟有一種不出的喜歡。

他心翼翼的湊上前去,伸出手想摸摸這金毛巨犬的頭,憑著自己的經驗,他知道若是眼前這巨犬能讓自己摸摸頭,就明它不反感自己了,想想自己能有這樣一隻威風的大狗,顧生瀾幾乎都要笑出來,就在顧生瀾的手探出去的時候,那隻巨犬忽然一聲沉吼,巨大的身子猛的立起來,全身的金毛抖動。

顧生瀾雖然愛狗,可畢竟沒見過如此大的狗,見它猛的起身,嚇的啊的一聲坐到地上,眼睛直盯盯的看著那威若猛獅的金毛巨犬,心怦怦的跳個不停,暗想自己這條命是狗救出來的,莫非今就要還回去?

那金毛巨犬見顧生瀾一屁股坐在地上,卻也沒有撲上了,隻是用閃著黃芒的眼睛看了他好一陣子,慢慢的起身走到他跟前低頭用鼻子嗅嗅著嗅嗅那。

顧生瀾驚魂初定,猶豫了一下,手慢慢的摸了摸那巨犬的頭,那巨犬仿佛是嗅出了顧生瀾身上有著自己同類的味道一樣,再沒有動作,隻是低低的哼了兩聲,似乎有些頗為倨傲的不屑,卻也沒反抗,用嘴拱了拱顧生瀾,搖了搖尾巴。

顧生瀾大喜,知道這金毛巨犬接受了自己,連忙從地上爬起來。這金毛巨犬的身形竟與顧生瀾的身高相若,一身長長的金毛迎風抖動,不出的威風。

顧生瀾越看越開心,摟住巨犬的脖子把臉貼過去,一陣的親熱,那巨犬似乎有些受不住他的親熱,掙紮了兩下,把臉扭到一邊去,卻終究任顧生瀾摟著不動。顧生瀾畢竟孩子的性子,在都穀悶了幾個月,猛然間得了這麼一隻威風的大狗,開心自是不言而喻,雙手摟著巨犬的脖子折騰了半,才戀戀不舍的把手放開。